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周安庆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在想,既然迷住了,那就是有情有意了。

周汉宁摇摇头:“你母后担心你姐姐,你莫要全听她的话,凡事也要问问父皇。”

周安庆沉吟道:“父皇,您难道不想姐姐出嫁么?”

周汉宁先摇头后点头:“你姐姐的性情太像你母后了,一旦用情太深,我只怕别人会伤她的心。”

宁为玉碎不留瓦全,多情只被无情负。

当年的种种,他还记忆犹新。

周安庆眸光一沉,冷幽幽的:“父皇放下,儿子不许任何人伤姐姐的心,一日不忠,终身不用。”

周汉宁似笑非笑:“世间薄情之人,数之不尽,难道你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么?”

“父皇的意思是……”

“且看天意吧。晴儿心里早就有了思量,情情爱爱,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父皇……母后听了这话,恐怕会不高兴的。”

周汉宁笑:“这话我和你母后说过,她没有不高兴,她只说事在人为,总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

周安庆也笑:“这的确是母后会说的话。”

他静了静道:“父皇,云州那边行宫已经开始修葺了,长则三个月,短则两个月,父皇准备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汉宁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等到天冷了,他的身子又会每况愈下,憔悴不堪。

趁着天气还暖和,他们要早早动身。

离京之前,沈凤舒要和家人告别,沈老爷和沈夫人身子还算康健,家中的弟弟妹妹也都长大成人。

沈凤娇和沈凤晴分别嫁入张氏嫡系,算是和太皇太后亲上加亲。

皇家,沈家,张家,强强联合,紧密不分。

沈凤年如今也做了校尉,英武神气。

他之前去过一趟沧州,整个人稳重许多,说话办事也更加谨慎仔细了。

沈凤舒望着他,与母亲感慨:“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小哭包,现在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沈夫人满脸慈爱,笑得眼角满是皱纹:“都是娘娘成全了他,当年让他出去历练,这才没娇惯了他。”

“是弟弟自己有担当,为了沈家勤学苦练,吃了不少苦。”

沈凤舒有心交代几句,惹来母亲不舍:“行宫虽好,却不在京城,往后想要见一面都难了。”

她又微微一笑:“娘亲放心,到了年节的时候,自然要回来的。”

其实,沈凤舒知道自己在说谎。

周汉宁的身子不好,到了冬天,稍微吹一点冷风便会咳嗽不止。

云州温暖,京城风寒。

这一来一往,太过折腾。

沈凤舒交代弟弟要照顾好家中的一切,沈凤年似乎听出了姐姐话中的深意,连连点头让她放心。

曾经的顽童,早已长大成人。

沈凤舒的身后,不再只有周汉宁一人,还有家族之势。

七日后,沈凤舒跟随周汉宁离开京城。

两人一路低调,随行之人皆是乔装打扮,马车马匹行李包囊,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只是一行乔迁搬家的寻常商户,家中的小厮和丫鬟比较多而已。其实暗中还有大批伪装的侍卫,隐蔽在人群中负责保护。

周安庆站在信阳门的城楼上,目送着远去的车队,心里五味杂陈。

周安晴也默默垂泪,片刻又忍了回去:“皇上为何不让我同去云州?”

“姐姐别伤心,人多太张扬。等父皇母后安全到了云州,我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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