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薛微忽然又犯了病。

李如月没有派人去禀报张氏或者顾明惠,反而让穗香去通知李岩。

好在李岩在书房看军情奏报还没有休息,听到消息后立即前往有桑院。

李如月住主院,薛微住在偏阁。

穗香一路引着李岩来到偏阁。

李岩进去后只见屋中灯光昏暗,无人伺候。桌子上还点着香,香味浓郁颇有点熏人。

“我去请姑娘过来。”穗香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站在门口迟疑着没进去。

“可是李二哥来了。”薛微的声音从床帐后传出,四下无人时她就会这样喊他。

“是。”

接着薛微便咳嗽起来,“劳烦二哥给我倒杯水。”

“咳嗽还点香,翠儿呢?”

李岩先把桌上的香给熄了,然后才为她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不是说你病得厉害,她们怎么不在?派人去请大夫了吗?”

薛微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咳嗽着。

李岩叹了口气,掀开帐子一角把水给她递过去。

一只纤长玉手从帐中伸出,没有接水反倒握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就要把他拉进帐中。

李岩可是习武之人,反应极快。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便见一道白光闪过,薛微生生被他从床上扯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一声惨叫,顿时起不来身,而她身上未着寸缕。

“阿微,”他连忙转过身去,“胡闹什么?来人,来人。”

“别喊了。”薛微强忍着身上的痛,“给我留点面子,别被别人看见我这样.....”

李岩头也不回往门外冲去,谁知那门竟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李如月。”李岩咬牙切齿。

此时他感觉到一股温热之气从小腹缓缓升起,心头好像有猫爪在挠着。

那香......

“二哥,你摔得我好疼,地上也好凉,你快过来扶我一把。”

薛微的声音柔媚之极,一丝丝绕进他的耳里,让他的心跳得飞快。

他知这是药性上来了,运气将其压下,“阿微,你既然已经离了那地方,就不该再把脏药带在身上。咱们改天再说。”

薛微心头大震,她以为自己流落青楼的事他不知道,原来他早已探得......

他握住门框,运气想将门拉开,第一次没有成功。

正要再拉第二次的时候薛微脚步踉跄地奔了过来,一把从身后将他抱住。

女体幽香入鼻,他体内的药性又往上蹿了几蹿。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死也要把事办成。

她的声音凄婉又温柔,“二哥,我从小就爱慕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知道自己不干净,配不上你了。哪怕给你做奴做婢我也是愿意的,我一辈子都会好好地伺候你,求二哥怜惜。”

李岩对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眼下又恨她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听得她种种言语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和她说清。

他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一句话都不再多说,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房门。

“二哥,”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我也中了毒,且下了十成十,你一走,咱们都得死。”

可李岩半步都未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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