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金屋藏娇?”

他不说话。

“你从不在外面吃饭,居然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墨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哦?我能有什么事?”

“从进来到现在,你的视线已经看桓大夫旁边那位姑娘不下三次了。认识?”

他没有解释,张君逸便明白了。

“你动心了?”

“不该问的别问。”

张君逸啧啧嘴,“我在南城好好的待着,你非要写信让我回来主持什么医馆的事,我看那个桓大夫就挺好的。”

“他不适合。”

“哦?”张君逸看了一眼我的背影,“这丫头看着背影不错。”

墨年眉心微蹙,淡淡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为什么?”张君逸不理解。“你又不近女色?”

“她是我的仇人。”

……

下午的工作是熟悉医馆送药的流程。

长安城分成四个区域,医馆负责长乐宫一带几个世家的药物配送,包括司马府。

一天工作结束。

桓大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要亲自送我回家。

“桓大夫,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不是外出看诊吗?”

“我忙完了,特意回来送你回去,你才刚来,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有些事再叮嘱叮嘱你。”

桓大夫是我遇到过,对我最好,最温和的人,我在内心里默默地发愿,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报答他。

上马车的时候,忽然看见江与之驾着马车路过医馆,车帘子被风刮起,车上坐着墨年和一个女子。

“桓大夫,这就下班了?”江与之问道。

“是的,明天要启程。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墨年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

马车上,桓大夫问我,“瑾儿,你从前认识大司马吗?”

我摇头否认,“不认识,你为什么这么问?”

桓大夫意味深长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不过,他这个人,我了解,清冷高傲,直来直去,不近女色,大概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车行半路,忽然有人拦马车,是长乐宫有事,要桓大夫进宫看诊。

“瑾儿,我先送你。”

我知道长乐宫的事耽误不得,立即下了车,“我离的不远,走一段路就到了,你先去忙吧,明天早晨我去城门口送你。”

“这可不行,长安城近来不太平,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桓大夫说道。

“长乐宫的事耽误不得,何况,我来来回回很多次了,不用担心。”

桓大夫还想说什么,但是信使已经等不及了。

他只能妥协,“那好吧,明早城门口见。”

桓大夫驾着马车掉头,快马加鞭朝长乐宫奔去。

……

远远地,我就看见江与之赶着马车朝我奔来。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他有了相好的女子,是件好事,这样,他就能淡忘对我的仇恨,重新开始。

马车从我的身边走过,拐弯后,忽然停了下来。

“下车。”墨年说道。

“大司马不送我回府吗?”那女子问道。

“我还有事。”

那女子有些不高兴,可面前的这个人是权倾朝野的大司马,他的狠厉在世家之中是出了名的,家里得罪不起,她更不敢纠缠。只是没想到,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这种男人,宁可远离也不能得罪,否则难说会不会是第二个丞相府。

女子下车后,江与之立即掉转车头,最后停在了我的旁边。

“上车。”车里传出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

我有些惊讶,车帘子掀起,车内的女子已经不在。

可是,我不太想上去。

我摇摇头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家。”

“上来,我有话跟你说。”他的语调冷厉,带着不容抗拒的指示。

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话。

我转身要走。

“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

熙来攘往的街道中间停了一辆马车,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过的时候都不经意的看一眼。

我到底还是妥协了,跳上了马车。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上门看诊不收钱,亲自接送,请你吃饭……你以为这都是正常的关系?”

“我们只是曾经的旧识……”

“只是念在过往的情分上,对你的照顾?这种鬼话,你也相信?我警告你,不要对某些人有不该有的念头和想法。”

“为什么?”

“这是警告!”

马车穿过市场和林荫小道,在乡下的一处农家院门前停稳。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我礼貌地道谢,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他忽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再强调一遍,不要对某些人有不该有的念头和想法。”

他三番五次的强调,我就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我欠你的,但我也是个人,我跟谁交朋友是我的事,不能因为我欠了你的,我就连朋友也不能拥有,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敢顶嘴。

“上官瑾儿,你……”他的眼神冷厉又灼热,仿佛要将她看出一个洞一般。看来,她红着眼眶拽住他的衣角求他的那副可怜样,都是装出来的!

“请诸葛大人放开手。”

我来不及回味他冷厉的眼神,推开车门就跳下了车。

逃跑一般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江与之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即驾马车朝回走。

墨年坐在车里,紧紧的握着许愿牌,直到手上有了疼痛才松开了手。

他闭上了眼睛。

呵……没想到,三年不见,脾气见长了,看来,她还是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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