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再次醒来,眼前只是陌生的天花板。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被截肢,但这只是从昏迷醒来后的正常现象。她完好无损,身上连一根管子都没有插,就这样平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身旁的仪器设备齐全得惊人,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还是先打个电话吧。我到底在哪条船上?”

她拉开紧闭的窗帘,外面是深蓝色的维纳斯五号行星,还有环绕在它轨道上的众多残骸,被挤压成一个个垃圾堆。近处的“蔷薇”号,依靠拖船维持动力,就像鲸落一样被诸多小船包围着进行修缮,它的后部惨不忍睹,结构必须重新塑造。小型的驱逐舰和巡洋舰则打开灯光在整片星系内到处乱窜,搜寻幸存者并拖运残骸。

房间门打开,整个走廊虽然有很多伤员,但也充满了活力,来探望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闲聊,分享带来的礼品,传进的欢声笑语是伊丽莎白此前从未在战舰内部见到过的。走进来的是法提斯,他穿着制服军装,帽子则平放在手臂上,胸口则挂着一枚闪耀的恒星级勋章,一线士兵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授予改变战局的英雄行为。如此明媚的笑容,从两人认识以来,伊丽莎白就没有见到过。

“好久不见啊。你晕了差不多一天,现在还好吗?”

“就像睡了一觉,好得不能再好。”她指了指勋章,“你怎么拿到的?”

“我炸了一艘满护盾的“恒星”级战列舰,所以就给了我一枚“恒星”级奖章,这枚是爱丽丝·诺顿的,她让我等新的到了再还给她。”

法提斯摘下勋章递给她看,黄金勋章上画着的是一艘星舰从太阳前方穿过的场景,细节部分的刻画有些许磨损,确实戴了很久。有了这枚勋章,法提斯之前所有的挂科记录,处分记录,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可以被抵消了,他就是本届第一,可以主动挑选服役的位置,获得最好的升迁优势。

伊丽莎白非常羡慕,将勋章还给法提斯,她问:“我们在哪条船上?”

“‘白蔷薇’号,这是目前状态最好的舰船,她全程都没有碰到强力的对手,战绩刷满了,所以所有伤员都往这里转移。我这次过来是给你送消息的的,邮船刚刚才到。”

曲率航行可以让舰船超光速通行,但是不能让任何信号通过,邮船这一古老的存在又被重新搬了出来,它们首先将信息存储,等与目标处于同一星系内,或者更近的时候再进行传输。

法提斯从兜里掏出一个极小的软盘,如果不是上面绑了根绳子,可能随时就会遗失:“这里面有最近的新闻,还有我妹妹给我发的信,你先听一段她的评价吧,感觉她说的比报道要清晰得多。我现在要去找个医生给你再做个检查。”

桌面投放出格蕾特的身影,就像她坐在伊丽莎白的对面一样。格蕾特的面庞比起法提斯要锐利了很多,她长得更像爸爸,洗掉了很久之前染的金发,在本色黑发上加了一点点蓝色挑染,看上去正经了很多,也更配她本身的相貌。

格蕾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稿纸,清了清嗓子,就像新闻主播一样开始播报:

“(她取出一幅图表)政府这次换届选举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执政党依然没有采取任何宣传攻势,他们目前寄希望于你们前线的战报,只要取得胜利他们就还能再当选下去。不知道你读过我老师最新写的那一册没有(格蕾特从旁抽出,书名模糊不清时就将它打开),在伊普西已经形成了一种执政惯性,没有重大的变故,他们不需要宣传也能继续连任下去,那些大资本家,大企业家和他们的员工,星界军,还有市民都支持他们,这些选票是毫无动摇的,其他政党都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格蕾特又拿出一张星图)他们现在努力的方向,都在那几个偏远的世界(点亮多个世界),比如“帕尔马”那种劳资关系很尖锐的地方,还有我们“蔷薇”星系的当地居民,可以拿到不少选票,让他们位居议席。不过老师不打算和他们同伍,他们承诺的太多了,如果做不到会大大打击我们的名声,他宁可和“公民党”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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