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蜘蛛见火候已到,才从容地从隐蔽的叶下爬出,先用它的角将七星瓢虫固定住,再张开螯肢将瓢虫填入口器。就像七星瓢虫吃胡杨大蚜一样,囫囵吞枣式地吞咽。

舞势无比怨恨地瞅着人面蜘蛛,发出一声凄凉的哀叹:“想不到我和舞官的命是一模一样,都是因为人面蜘蛛不分好歹,捕杀了大量益虫,我们才命丧于此。”

舞势的叶片逐渐枯萎坠落,一命呜呼!栖息在它身上的胡杨大蚜再也吸不到甘甜的汁液,全都拍拍小翅膀,纷纷跃起,一哄而散,奔向其它的小胡杨。

“妈妈,不得了了,又来了一群大蚜虫。”坚睿急叫。

“妈妈,我们还能挺住吗?”忍焦急地问。

“坚持就是胜利,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舞蝶鼓励道。

“蛛网!一张大网罩在我和坚睿的头上了。”忍惊叫,“草蛉和七星瓢虫已经有几只被网粘住了。”

“还有食蚜蝇和食蚜瘿蚊都被蛛网锁住了,可恶的蜘蛛,比拟黑多刺蚁有过之而无不及。”坚睿恨恨地说,“蜘蛛、蚂蚁助纣为虐,我们恐怕要集体灭亡了。”

人面蜘蛛的网上罗列了许多益虫,它们都在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蛛网的束缚。一个小脑袋从沙土里探出头来,它的目光落在蛛网的猎物上,它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它就是南疆沙蜥,刚刚从冬眠中醒来,就遇见这么一大网可口的昆虫。它的四条小短腿在地面上快速爬行,又沿着忍的小树杆爬上忍的小枝头,两条后腿在忍的枝头用力一蹬,身子就奔向拉在忍和坚睿中间的大蛛网上的草蛉。

草蛉被南疆沙蜥捕了个正着,人面蜘蛛的网那能禁得住南疆沙蜥的体重。柔韧的蛛网被沙蜥撞出了个大窟窿,草蛉被沙蜥咬在嘴里,摔在地上。

这一切被人面蜘蛛看了个清清楚楚,胆大的南疆沙蜥竟敢从它的网上捉虫吃,这不是故意占它的便宜吗?吃了它粘住的昆虫不说,还把它的网撞出一个大洞。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面蜘蛛从腹部吐出一根丝,把它的身体直坠地面。然后八足飞奔着爬向南疆沙蜥。它要用自己的毒液麻醉小沙蜥,再把它拖到隐蔽处慢慢享用。

可蛛算不如天算,人面蜘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爬行,早已被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就在人面蜘蛛悄悄接近南疆沙蜥,准备偷偷下口注射毒液时,一张大嘴突然奔来,将人面蜘蛛整个吞入。

“哇!我亲爱的林蛙,它也从冬眠的河底醒来了。”忍欢快地叫道。

“还有我的南疆沙蜥,它也出来了,幸亏它把蛛网撞破了,才挽救了那多小昆虫的性命。”一不兴奋地大叫。

那张仅剩三分之一的破网在风中不停地颤抖、折断,网上的其它昆虫趁此机会努力挣扎,逐渐摆脱了束缚,重新获得了自由。

坚睿和忍的身上立刻多了许多益虫,它们或者在叶面上产卵,或者大口咀嚼胡杨大蚜。看到这一切美好的转变,坚睿和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下可好了,胡杨大蚜要彻底完蛋了。”坚睿兴奋地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忍也乐呵呵地说:“多亏了南疆沙蜥和林蛙的及时出现,人面蜘蛛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旦被消灭,胡杨大蚜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啊!不好了,拟黑多刺蚁的兵蚁又倾巢出洞了,它们正浩浩荡荡向这边赶来。”坚睿担心地说。

“天呢!这可怎么办?拟黑多刺蚁不死光光,胡杨大蚜就不会灭亡。”忍焦急地叫道。

南疆沙蜥守在一不的脚下,小舌头频繁出击,每次都能粘住一只倒霉的拟黑多刺蚁,将它毫不留情地送进嘴里。

但还有很多拟黑多刺蚁从南疆沙蜥的身边爬过,爬上一不的小树干、小叶片,咬碎食蚜蝇和食蚜瘿蚊刚则产下的卵,大战草蛉和七星瓢虫。

坚睿冲着树上晕晕欲睡的小杜鹃狂喊:“喂!亲爱的,你快下来,我的脚下有密密麻麻、鳞次栉比、不计其数的拟黑多刺蚁。别再睡了,快来吃吧!”

坚睿急得火上房,如果他长了手,恨不得一把就将小杜鹃拽下来,摁着它的脖子吃自己身上爬行的拟黑多刺蚁。小杜鹃依然是微合双目,睡得正香。

拟黑多刺蚁的兵蚁大多数都爬上坚睿的枝头和叶片,它

们兵不血刃、大开杀戒。食蚜蝇和食蚜瘿蚊被吓得拍翅飞逃;草蛉和七星瓢虫坚持战斗了一刻钟,终因寡不敌众,落荒而逃。

坚睿歇斯底里地大叫:“我的命好苦哇,比那黄莲还要苦上三分。小杜鹃啊!你又长了一岁,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大觉!”

“没用了,你的小杜鹃小时候可能是被吓傻了,它可能是得了一种嗜睡的病。你们之间语言又不通,它怎么可能被你叫醒?”忍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谁能跑过来救救我?我的叶子早已残缺,拟黑多刺蚁还在助纣为虐,不把它消灭,我肯定会被胡杨大蚜毁灭。”

“坚睿,你冷静一下,这个时候你再叫嚷,也是于事无补。”舞蝶安慰道。

“我的叶子都卷起来了,我离死亡不远了,我还怎么冷静?”

“呵呵!坚睿,你也有今天。别人在临死时,你总会拿漂亮话去劝说别人。感情是病没长在你身上,你就不用担心死的那个是自己。如今你病入膏肓,也冷静不下来了。”二不数落道。

“二不,你、你、你气死我了,我现在就冷静下来,等着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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