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河狸对此一愁莫展,大坝还没建完,洞穴还没开挖,就这样守着孩子,两项艰巨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雌河狸带着五个小河狸跳进水里,严令小家伙们躲在水里不要乱动,它还得工作。

雌河狸在大坝的一端,靠近陡直的岸边,打了一个洞。下洞口就开在大坝的深水区,只要它一个潜泳,就能钻进洞里。上洞口则开到卧在堤坝上的大树枝杈间,从这里进洞,延伸到高大的覆盖林木的小沙丘里。在小沙丘的上方,它还开了好几处隐蔽的透气孔。

雌河狸把自己的宫殿修饰得即端庄又大气,整整忙了一个晚上,才算竣工。累得它腰酸腿疼,刚想躺在洞里休息一会,就听到洞外的水中有“吱,吱”的叫声。

雌河狸心中一惊,难道是孩子又遇到危险了?雌河狸快速穿过七拐八岔的洞穴,从下洞口滑入水中,身子一翻,头已探出水面,正看见两只水鼩鼱在孽杀自己的五个小宝宝。

雌河狸是真的生气了,可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它头往水底下一插,两条粗壮的后腿用力一蹬,身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射向水鼩鼱。

一只水鼩鼱正按着比自己还大一倍的小河狸幼崽的头进入水中,心中可能还在想:淹死你,吃了你。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头被雌河狸的两只前爪死死地抓住按入水中,自己爪上的小河狸也趁机跑掉了,最后弄得陪了夫人又折兵,自已反被淹死了。

就在雌河狸按住一只水鼩鼱往死里灌时,它的另一个孩子,就在它身后的水下,正被另一只水鼩鼱往死里灌呢。等它淹死这只水鼩鼱时,它的那个孩子已被淹死多时,并被那只水鼩鼱在水下偷偷地运走了。

雌河狸终于释放了胸中的怒火,它弄死了想要弄死它孩子的敌人。正在它得意之时,却发现孩子的数量又少了一个。它禁不住怒火再次上涌,用它的两对啮齿将爪上的死鼩鼱一块肉一块肉地零揪下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怨恨。

“妈妈,雌河狸真凶!”舞初害怕地说。

“它的孩子就是它的心肝,才两天时间,就有两个小宝贝死于非命,它能不气急败坏吗?”舞蝶接着说,“当你的妹妹们生命受到伤害时,我的心情和雌河狸一模一样,只是我不能动,不能发作而已。”

“哦!雌河狸真可怜。”舞初同情之心顿起,伤感地说。

雌河狸将爪上的水鼩鼱凌迟处死后,心中的怒火才有所消减。它带着四个小宝贝,爬上小沙洲,迈着滑稽的步子来到舞初的跟前,两条后腿直立起来,前爪抬起刚好摸到舞初的头顶。

舞初面无表情地说:“雌河狸,你是想吃了我吗?那就张嘴吧。”

“舞初,你怎么能这样讲话,人要拼搏,树也要奋斗,不能让它白白地吃了。”坚睿说道。

“我早已厌倦了小岛上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是早点结束生命,回归大自然吧。”

“活着多好哇!这个小岛可是越来越美了。”忍笑容可掬地说。

“雌河狸已经相中了我,让我作饲料,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死亡吗?”

雌河狸冲着舞初笑了笑,两只爪子抓住它的小树干,将她的头塞进嘴里,两对锋利的门齿轻轻一咬,她的树头就进了雌河狸的嘴。

雌河狸从舞初的头部开始,一路吃下去,一直吃到它深埋在地下的根,它终于填饱了肚子。

舞蝶第一次没有落泪,因为舞初的话,她实在不爱听。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抑郁寡欢,毫无斗志。

雌河十分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准备带着孩子返回洞里,睡个大觉。可当它回头看时,却发现宝贝孩子又少了一个。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孩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就能无声无息地没了呢?

雌河狸“吱,吱”地叫,似乎在寻问:“那个淘气的小家伙跑哪去了?”

小河狸们也是莫名其妙,摇头晃脑就是不知道。

雌河狸有些心慌意乱,心中在想,这片小胡杨林真的很邪性,老公吃了一棵小胡杨,结果就被大胡杨树砸死了。自己刚刚吃了一棵小胡杨,孩子又没了一个。

雌河狸跳起来就跑,嘴里发出“吱,吱”地叫。它当先开路,跳进水里,游向堤坝一端的洞穴。

可当雌河狸爬进洞里,回头再一查看,只有两个小宝贝跟在它身后。那个小宝贝又去哪了?它冲着仅剩的两个小宝贝发出一阵愤怒的“吱,吱”叫,两个小宝贝依然是摇头晃脑,就是不知道。

雌河狸将两个小家伙安置在洞穴深处,在它们身上堆放了许多枯枝烂叶,将孩子隐藏好,才返身出洞、入水、蹬岛、寻子。

雌河狸一路走来,仔细观察,在岛上转了一个时辰,又在水里转了两个时辰,可它连孩子的一根毛都没找到。它本想继续再找下去,可家中还有两个孩子,万一家中被盗,那可是得不偿失。想到这,它身上冒出一层冷汗,立刻转身回洞。

“雌河狸也够可怜的了,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被谁吃的,它一直都蒙在鼓里。”坚睿说道。

“三只眼真是帅极了,它悄悄地爬过来,趁雌河狸咀嚼小胡杨,小河狸玩耍时,一口就吞掉了一只小河狸。小东西连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进了蛇的肚子。”忍兴奋地说。

“长耳鸮也是好样的,在雌河狸带领它的孩子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它空降而至,一爪抓住落在最后的小河狸的后脖颈,另一爪掐住它的咽喉。小河狸一声没发,就被长耳鸮掐断了脖子,带回了树洞。”二不也开心地说。

“可怜的雌河狸在岛上、在水中寻找了那么长时间,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会死在这两个魔头的手上。”一不平静地说。

“看起来,长耳鸮和极北蝰也有好的一面。不能看着它们吃了益虫和肉食小动物,就一口认定它们就是坏蛋!”坚睿辩证地说。

“经历今晚的遭遇,雌河狸再想吃小胡杨,它也会想想后果,你们兄妹最近可以高枕无忧了。”舞蝶眉开眼笑地说,“劫后余生,归来仍是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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