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湖外城,姜云流他们也只能看到一角。从外往里看,成片的良田不计其数,多样的果树整齐排列分布;再往里是慢慢密集的各式建筑,他们独具一格,但融在一起,又是那般的合宜。然后房屋又渐渐稀疏,各种样式的船舶或停靠在岸边,或在水面穿梭……

观赏间,飞云舟也终于到了停泊口,不过,离外城的中心还很远。姜云流夫妇原想漫步一番,带尘凡领略一下此地的风光,但尘凡的肚子却很不争气的连番抗议。说起吃,姜云流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城中的一些招牌美食,再由着美食,想起了隋记楼、丰乐楼、满庭芳,以及自己往年潇洒的模样。一时之间,他也动了念头,想着故地重游,带着尘凡吃一吃自己曾经吃过的美味。于是乎,他们一家便在停泊口的不远处,随便找了一家早点铺,先垫了些肚子。之后,又上了一辆路游车,径直地向城中赶路。

这一家人中,属尘凡的劲头最为猛烈。不同于姜云流夫妇回家的舒心感觉,尘凡的情绪是好奇、期待和欣喜的复合。是因对全新的探索,也是因对“久闻其名,未见其貌”的想象的印证,更是对这繁茂盛况,发自内心的喜悦。至于他为什么这般开心,或许是一路上听了太多笑语欢声,被传染了。

尘凡热情高涨地一蹦一跳,拉着母亲的手指,一晃一摇,甚至还哼起了小调。姜云流夫妇俩无奈一笑:“这孩子,总是这样。”但转念一想:“难不成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当真是为人父母,才知父母的无奈啊。”

步入城中,尘凡才算是真正的开了眼。虽然他分不清这些建筑、美食、木牌等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并不妨碍他觉得新奇又有那么点好看。他看的很兴奋,心中就好似有个声音在怂恿着他,让他说些高大上的词语来表达一番心情,但不知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只一个劲地冒着“哇哦”、“哇我”来表示着感叹。

他时常张大了嘴巴,然后拽着母亲的手,用另一只手示意着母亲,对着那些被他指着的东西,问来问去。刘珏自然会一一回答他的疑惑。但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亭台楼阁多又繁杂,常常堆在一起便遮挡了尘凡和刘珏的许多视野。尘凡的个子实在太小,指的东西,往往是缝隙中的惊鸿一瞥,刘珏要为此花许多的时间进行排除确认,再作答,而有的时候,刘珏也是不知的。更何况,尘凡知道的甚少,常常所指并非特指,而是一群。就像皇帝见着了一群美女,他的指不是代表一个两个,而是这一群。

东瞅瞅,西瞧瞧,走走停停。就这样,似乎是在姜云流的有意卡点下,刚至午时,他们便恰好来到了饭庄所在的那条街道。一道木、石相结合而制的牌楼立于正中,横跨了整个街道,其上色彩繁复,分有两面。正面画有各种样式的花果蔬菜,堆叠在一起,由远而近,仿佛一块生机盎然的农田;背面则是成群的鸡鸭鱼肉,排列在一块,自上而下,仿若一个散漫自在的池塘边。而牌楼的正中,雕有两个大字:馐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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