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14日,23:12,东京医院。
“检测报告出来了,”里见医生头颈戴着常见的听诊器,从门外略带慌张地进来:“川君,你的父亲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
高坂川镇静,至少看起来沉稳:“没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
里见深吸一口气,这次把CT检查结果告诉病人,要比过往无数次都要难,因为这次结果不是晚期癌症等等宣告死亡的不治之症,而是另外一种病……
“我先……我首先要声明一点,我不是最杰出的内科医生,所以我的结论不代表就是最权威的结论,无论怎么样,最后都有希望也说不定……”
“你的腹部,有一条隐藏在体外皮肤下的腰带,材质我无法判断,因为它不放射光与电磁波,从阴影上看,”他指着常见的病人阴影图,指着腹部:“这个腰带似乎在向外扩张,就像是癌细胞一样……”
“那这代表了什么?”川不懂医学,但是也知道癌细胞不是什么好词。
里见医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你父亲之前跟我说,你的身体遭受了重创,失血过多而意识昏迷,可是当这个腰带寄生在你的身上后,你仅仅是睡了一会儿就能够在树林里面跑步;而当你睡了一觉后,你体内的各种伤势更是直接消失,从刚才的检测中,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遗留的伤势……”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川君,”他的眼神复杂起来:“随着腰带的扩张,你恢复伤势的能力注定会更加迅速。今天你才被车撞一下,明天你就能生龙活虎。一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彻底不死。”
“川君,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我不得不说——在我看来,你要变成怪物了。”
从医院离开已经很晚了,川理解父亲要他这么晚才过来检查的原因,晚上好偷偷检测,这才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川要告诉父亲,晚上也是有人来医院的。
“一条警官?”
高坂川意外地看到一条再次身着经典警服大衣,从医院门口匆匆下车。难不成又是刚刚从警局回来的吗?所以又来不及换上便服?
“是昨天见到的高坂川,川君吗?”
一条的语气也稍显惊讶:“昨天你还有点郁沉,现在就已经……好了许多?伤势怎么样了?”
一条看着现在的高坂,知道这个孩子开朗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要比昨天沉稳许多,话也多了一些。
“啊,其实没有多大伤,只是被吓坏了而已。”川不好意思地摸起自己后脑勺,活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
表演的痕迹很少,但是这个态度不自然,果然……一条看着他,再次确定这个孩子的心智成熟程度实在不正常。
“一条警官是要去医院?”
“探访一下老朋友,对了,我来的匆忙,忘记买水果了,正好你要出门,我陪你走一段吧?就到斜对面的水果店去。”
一条不容分说地揽着川,川内心感觉异样极了,这不像是一个跟他只有几面之缘的大人会说的话。
“川君,”一条警官一边走一边问:“你昨天,内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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