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卡尔有他自己的打算，慕容霄便将尚未完全出鞘的剑收回了剑鞘。
“虽然我们的目标是灵魂而非魔法，不过，你要是稍微会一点魔法的话……”
随着卡尔几下轻踏，一轮光晕在前方的地面一闪而过。
缕缕烟丝在那些士兵必经之路的石缝间升起，构成一团厚实的烟幕，将众兵包裹其中。
不多时，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与人类的哀嚎便不断从烟幕中传出，隐约间还能看见液体在雾中四溅，将整团烟幕染得灰里透红。
“很多事情倒是会方便不少。对了，这附近有没有能安全歇一晚的地方，你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有多不容易。”
看着卡尔准备离去的慕容霄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虽然我知这非你之责任，但是我还想问一句。你能否救一下其他——”
分明只是将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头，却好似有一座山压上了全身，犹如再度置身于那迷幻境界般的窒息感。
“这次不行，我们的现状不允许。”
“可——”
“你知道那些伪神在地狱和人间之间设置了多少道防线吗？为了杜绝地狱中那些人的卷土重来，他们又在人间插了多少‘眼睛’？而我为了来到这里，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说罢，卡尔的另一只手猛地扎入自己胸前，从中剜出大块......
沙砾？
卡尔手中血淋淋的肉块在几个呼吸间便化为黄沙飘散，他胸前的缺口中不断淌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道道细沙。破损的衣物和缺失的身体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沙复原。
二人四目相对，卡尔再次开口：
“我来帮你，既出于我个人的意愿，也是他们给我的实验任务。”
慕容霄自是猜得到卡尔口中的实验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将岚霓搂得更紧了一些。
“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那些伪神和操纵这些屠杀的主谋之间的关系，要是他们知道有地狱的人跑出来了......”
慕容霄神色凝重，已然是清楚其中利害，于是卡尔最后推了他一把。
“往好处想，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去掌握挽救他们并为他们复仇的力量吗？”
耳边的轻语不断回响，在历经了数秒的心理博弈后，慕容霄终是决定离开。
“月砂氏将部分马栓在了城外，距此20里外有家父早先预备的藏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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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西？”
慕容霄收拾行李的动作突然一滞，不可思议地看向正在安抚马匹的卡尔。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霄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有了答案。
昨夜城中的蹊跷必定瞒不住，东部的赵礼和北面的月砂氏恐怕已经开始着手执行二次追杀了，西北一众弱小的部族势必望风披靡，如此看来......
“所以去西边有什么不妥吗？”卡尔倚马举瓢，畅饮着桶中的净水。
慕容霄从包裹中抽出一卷地图，在图上描出一条横跨大半张图的线路。
“这是斯奥兹与我们交易所要途径的路线，去驿站换乘橐驼后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且不论去驿站风险几何，你有穿越沙漠的经验吗？”
卡尔视线上移，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记忆。最后果不其然的耸肩表示没有。
也许就在自己思考的同时，追兵已经在来临的半途了。这让慕容霄的思绪因此有些混乱，但一种遗漏感一直萦绕心头。
一张有些老旧的纸张被慢慢地推到了地图之上，纸张上用漠海文赫然写着：
人偶百戏，歌舞汇演。
就是这个！
不知为何，今年前来准备斯奥兹盛宴日物资的商队由百戏团代劳，据说是因经验不足，在漠中遭遇了不小的损失，似乎现在仍在招募人手护送商队。
数日前自己倒是对此有所耳闻，现在无法忆起，只怪是昨日的遭遇对自己精力的影响过大了。
而将这关键线索推来的正是岚霓，此刻的她正一手指着图上的木偶，一手扯着霄的袖襟，两眼发光。
“你的脸......”
岚霓的面色虽然毫无血色，但却并没有如那些活尸一般发青或是腐烂。
而这有些缺乏生气的面色，竟是为其本就可人的相貌平添了一丝独特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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