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汲取生命中最后一丝氧气,而呼气则像是要将心中的所有绝望都倾泻而出。声
其音沙哑,几乎要发不出声来,偶尔的低吟也充满了绝望的颤抖,像是夜空中最孤独的狼嚎,让人闻之心酸。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是他内心痛苦与挣扎的见证。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随时都会倒下,却又倔强地站立着,不愿向命运低头。
在这个崩溃的边缘,他仿佛成了一座孤岛,周围是茫茫的大海,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无力感,对未来的迷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将他遗弃。
“但是也并非没有一线生机。”
老妇人的话语就像刺破黑暗的一束光,无助的少年急忙捉住了眼前的救命稻草。
“请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改变我的命运。”莱斯慌不择路的攥住老妇人枯瘦的手,追问道。
老妇人的双手像顺滑的蛇一样从莱斯的手中抽出,她踱步到少年的身旁,轻抚少年的肩头。
厚重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莱斯从未闻到过的诡异味道钻入他的鼻子,老妇人的耳语也如期而至。
“客人,请不要忘记了这是一场交易。”
“我知道了,你要钱是吗,多少钱,我马上就可以给……”
莱斯把手伸进雨衣口袋里,就要掏出他的钱包,一只枯瘦的手指摁上他微微颤抖的嘴唇。
“嘘……”
莱斯从老妇人的嘘声里面隐隐约约听到了模糊的嘶嘶声,不知为何,这让他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我不需要钱,客人只要帮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我就帮客人推迟死神的降临。”
老妇人的手掌在莱斯的眼前划过,他视线里的窄桌上就出现了一件精致的信封。
眨眼的功夫,老妇人就回到了桌对面,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那里。
将信封推到莱斯面前,老妇人的低语充满了诱惑:“去吧,明天上午八点,把这封信件送到难民营东区最高的房子前的邮箱里。记住了,是一个破旧的橙色邮箱,上面可能还插着桂花的花枝。”
…………
半夜,西蒙终于回到了家里,大姐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又去她闺蜜家过夜了。
从橱柜里拿出一袋饼干,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鲜牛奶,然后回到房间,打开空调,坐在狭小的书桌前吃了起来。
终于填了填空虚已久的肚子,西蒙才发现书桌的书架外侧夹着一封信件。
应该是大姐下午下班回来过一趟,把寄给他的邮件放在书架里后才离开的。
拾起信封,西蒙看向面上的署名:雅拉。
台灯的灯光洒在西蒙的书桌上,给这个静谧的深夜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空气中弥漫着流露自信封里淡淡的书香,与偶尔飘进鼻间的桂花香,两者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期待。
西蒙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信件,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如同心跳般跃动,那是他无数次在梦中勾勒、醒来后又反复在脑海中温习的笔迹——来自他多次期待的她的来信。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每一个字,仿佛能感受到她书写时的温度与情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柔软。
他缓缓拆开信封,生怕动作稍大就会惊扰了这份来自远方的温柔。信纸轻轻展开,上面是雅拉娟秀的字迹,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仅是文字本身的意义,更有她细腻的情感与对这个世界独特的感知。
西蒙一字一句地读着,时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时而又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理解她字里行间的深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妙的情感波动。
随着阅读的深入,西蒙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时而高亢,时而低落,但更多的是被一种温暖而甜蜜的情绪所包围。
信中,她分享了自己在难民营的日常琐事,那些对任何人来说都微不足道的小事,在雅拉的笔下却变得生动有趣,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因这些文字而悄然拉近。
她还提到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梦想,以及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感知,让西蒙的心中既充满了希望,但想起他自身如今的处境,又夹杂了一丝不安与忐忑。
读完信的最后一行,西蒙轻轻合上信纸,闭上眼睛,让这份温暖与感动在心中久久回荡。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封信,更是她对他情感的一种回应,一种跨越了距离的默契与理解。
西蒙降生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内心充满了迷茫。他所熟悉的一切人事物都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只能在回忆里找到一点踪迹,还随着时间逐渐模糊不清。
他是被这一世的父母领养的,但是他这一世的母亲并不知晓真相。
就在他被那个姓西塔拉尔的女人丢弃在医院的那一晚,他的养母在剧痛的分娩后失去了意识,但是很可惜她那早产的儿子并没有存活下来。
西蒙的养父为了不让妻子陷入丧子的悲痛,于是动用他在东亚政界的权位,再加上付出了一笔不菲的金钱后,给当晚出现在医院的弃婴搞定了身份,把西蒙变成了他法律意义上的亲生儿子。
但是失去了人生意义的西蒙并没有借助二代的身份走上龙傲天的无聊人生,因为已经经历过前一世的他对于再重走一遍人生路这件事实在是兴致缺缺。
而且因为上一世的经历,他这一世也不希望借助家里的资源来进行不公平竞争,所以就这样吊儿郎当地读了个一般本科,就出来混日子了。
要是接着上一世的年龄继续就好了,让你带着二十多岁的意识重新从幼稚园读起,每天身边都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小屁孩换你你也麻。
虽然心里很感谢这一世的父母,但是那种潜意识里的隔阂总是存在,他还要努力地扮演“亲生儿子”的身份,这让他和家里人的关系总是达不到真正相亲相爱的血亲的那种亲密。
他依旧困在上一世的记忆和执念里,还要极力隐藏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和远超年龄的成熟,压抑且迷茫地在岁月里随波逐流。
而这时候,雅拉出现了。
西蒙十岁那年陪同养父外出应酬,于是认识了当时作为北美驻东亚大使馆大使的女儿,也就是雅拉。
她和西蒙前世因车祸去世的青梅竹马长得一模一样。
在西蒙的刻意接近和双方父母的撮合下,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熟悉了雅拉的性格后,西蒙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和他前世的发小性格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来自西蒙过去记忆中的幽灵。
不得不说,可能是西蒙的一厢情愿,他觉得雅拉将他对于上一世的强烈的思念给满足了。
而在雅拉和他的父亲返回北美后,两人就一直依靠写信交流,因为各大柱国之间的网络是互不相通的,这也是【塔】的规定之一。
而到了现在,为了躲避北美的内战,雅拉和她的家人以政治避难的方式搬进了难民营的东区,那里的条件是难民营里最好的。
从起伏的心情里脱出,在灯光的直射下,西蒙发现信件的背面还有着字迹。
他翻转信件,就看到了一段和雅拉书写方式截然不同的字迹。
【明天正午十二点前,以拜访雅拉·金的方式进入难民营东区。十二点前往东区的史密斯书店和小队队员汇合。】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