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十,正是芒种。

古农历书常说:斗指丙为芒种也,此时可种有芒之谷,过之即失效,故名芒种也。作为夏天的第三个节气,也是古代稻谷最晚种植时间,此刻的大明朝上上下下早已经忘记了前不久战火所带来的痛苦,继续投身于不断的耕耘之中。

芒种忙种。

在南方这是最后一季稻子种植的季节,而在北方,这正是光大农民付出汗水,迎接自己辛苦到来的日子。

越过长江黄河,走在北方这宽阔的大路上,随时可见田间那金灿灿的麦苗和顶着炎热继续耕种的百姓。一张张晒的黝黑的脸庞上,此刻全都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不仅仅田间地头的百姓在忙着收获,此刻那古老的紫禁城中,一场另类的收获也缓缓拉开序幕。

古老的午门上此刻摆下了七张椅子,信王,鲁王,端王,瑞王,桂王还有当今的皇上,依次坐下,平静的看着下面。

无数直属于皇家的锦衣卫,代替了大汉将军们的职责。那一名名身着精美飞鱼服的俊朗少年,早已经将整个午门围了个干净。

汉白玉台阶的缝隙之中还夹杂着前不久叛乱匪徒的鲜血。上千勋贵宗亲,此刻齐刷刷的跪在着充斥着死一般宁静的紫禁城门口,心情是格外的复杂。

“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更难的是,几百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一天咱们老朱家会聚的这么齐整!”

那午门的坐中间,坐在最突出龙椅上的朱由校,一脸轻蔑的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对着身旁的几位说道。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朱由校的话并不是针对这午门上的六位王爷,可是现在除了信王以外的其他五位藩王还是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看着下面跪着的宗室们,五位王爷也都清楚即将要发生的什么。他们也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在他们是平安的。

可是看着下面的宗室勋贵,尤其是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伤感。

“韩王,蜀王那几个不长眼的全被杀了。朕算算现在还有那几位,周王,楚王,沈王,唐王,荆王,益王……”

朱由校不经意间的在那盘算起来。可是此刻坐在一旁的朱常瀛三兄弟,那紧张的心情不由得提到了高处。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历代帝王最管用的手段。可是哪有一个皇帝会如现在这位帝王一样,将整个大明王朝杀的这么干净。

午门外的青砖之上,跪着的可不仅仅只有太祖皇帝的血脉,不仅仅只有那些隔着十几辈,早已经出了无府的亲戚。他们的亲兄弟福王一脉,他们的亲叔叔潞王一脉可全都在底下呢!

朱由校那轻飘飘的话语,如同生死簿一样,每念出来的一个名字,那就意味着他已经上了皇帝的必杀榜单之上了。

朱常瀛小心的看着皇帝,看着正认真的一个个查着的皇帝,他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害怕,害怕转头一个不注意,他这大侄子就会将目标放在自己三兄弟的身上。

环看午门之上,此刻也只有自己三兄弟是多余的!

信王自不必多说,他是是皇上的亲弟弟,现在更有着耀眼的军功傍身;鲁王反正没有血脉,除非皇上想否则这一脉也将不复存在,况且现在鲁王和代王早已经归降,这两位爷对皇上可谓言听计从,对大明,对皇上,他们都有大功,皇上自然也不会为了背负骂名而讲这两位给杀了。

可是他们三个呢?除了是皇帝的亲叔叔以外,毫无任何建树,甚至于前不久他们还听信他人的挑唆,为了外出就藩,为了享受在藩地上那为所欲为的快乐感得罪了皇上!

三位王爷虽然不似朱常洵那样,朝堂之上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可是他们三人也不是蠢蛋,是非曲直,朝堂变化自然也是能看的出来。

孔家的事情他们三位可也是听说。看起来是孔府内斗,可是他们三人猜的出来,这其中肯定有这位看起来荒诞不羁的皇帝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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