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拍脑袋瓜,刘盈发现自己的倾销政策还是给很多汉廷高层造成了损失的。一直到东汉,还是有一种非常简单而不涉及贪腐的做官方式就是携带出发地的高值特产到为官驻地贩卖,因为流官的路费是中央给付的,到了当地也不必欺男霸女什么的,只要地头蛇不敢找事,平买平卖不用付出润滑成本那不也能赚钱嘛。两汉大儒既能清白做官,又没有什么骂名依赖的恰恰就是这样的行商。
放到此时的汉朝,栎阳的货物沿水流向下倾泻,而陆路呈扩散态势。对于前楚地的淮南王黥布,梁王彭越,楚王刘交,荆王刘贾,赵王如意(实居长安)等人只能说还好,尤其是后三位王室宗亲总可以随便揉捏的。而前楚地战乱不深,几位诸侯王不过挣个三节两敬的礼钱,不值得为此翻脸,何况还可以自行征收关税厘金抽一点也就补回来了。齐王刘肥既是宗亲,鱼盐之利尚未被夺,只怕靠着刘盈丰富商品交换,城市居民有了余财,增进食盐消费以及扩大工业盐市场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长沙王吴芮距离太远,刘盈这些年一直在关中搞事,对于蜀地做的不多,蜀地货物顺长江而下才会产生极大冲击,如今不过是产出较历史同期略高些,算不得什么。南越王赵佗、闽越王无诸,燕王臧荼过于偏远,本国也没什么出产,自然没什么敌对倾向,只不过关起门来自成一片天地。
然而代地就问题很大了,山西煤矿丰富,平城历史上就是冶铁重镇。偏偏这里既在楚汉战争中被韩信等人轮过,又顶在汉匈战争一线,当地豪右早就被削平了,可能还剩个聂壹聂家,博个大的后面把自己也埋进去了。这意味着陈豨的利益与当地工业品交易将深度融合。成为当地豪族的总后台。类似于其他人都在收税,而陈豨入了大股,收税的大不了换个公司收流转方的税,股东的公司赔了那可都是自己的。本来也还好,毕竟山西表里山河,秦直道并不好走,路途不便,可以视作燕国那样的边鄙之地。可是刘盈这波移民为了提振向心性,可是直接要把工具都发满让官奴们带走的。更不用说这份产出是官奴所交,照例不归地方的。对地方民众挤压不大,可是对土皇帝那挤压可就太大了呀。
刘盈也是乐了,算了,早死早托生吧。陈豨谋反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到哪都是证据确凿,自己担心的是连带的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燕王卢绾等人。那边陈豨还活着,这边刘盈已经准备替他保护妻儿老小,以便将来收尸了。
“其实陈豨未必会亏。”
不等张良继续叙述下去,刘盈直接打断了话头,“关市律。”
“陈豨完全可以大规模向匈奴走私铁器等战略物资,可这是好事啊。”刘盈要笑死了,封锁不如倾销嘛,有韩信提点,自己可不担心劣质金属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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