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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俩人斗得正酣,无论余沧海多快多捷的剑招攻来,岳天青总能适时挡下,招招看似绝险,却也在缓步适应。
“不要想剑招、不要想剑招……”
岳天青心中默念不停,强行将心神全沉在余沧海的攻招上。
神随他的攻势而动,心自生应对之招式,剑随心神而动。
如此这般,开始确有几分手慢脚乱,心神常不由自主的思想以哪种剑招回挡。
但随之百招后,岳天青竟渐渐适应攻势,剑招就愈发随意起来,心神终能贯注在余沧海的剑招上,而非自己的剑招……
余沧海本想几招拿下这牙尖嘴利的岳小子,好教他晓得对武林前辈要敬重一些,却没想到倾泻而出的剑招,都被他挡下。
初时他还犹如骇浪中起伏不定的小舟,似是下一刻便会被自己的剑招倾覆,但随渐而渐之,自己的剑招非拿他没有办法,反而眼见他愈发从容,似是不为骇浪所动摇。
尤为他的剑法,初时虽然变化多端又精妙,但仍显得极为冗余,显然是循规蹈矩的定式。
但百招之后,这岳小子举手运剑间,竟有一股大家之风涌现,自己开始看不穿他的剑势……
余沧海心中渐生惊骇,晓得这岳小子不简单,自己同他对练,无非是助他磨砺剑法,要是再过百招——
只怕他反倒起攻势,自己要在弟子面前丢大脸了!
如此想到,余沧海便突然收剑,腾空一跃,落在身后一丈多处。
“岳师侄武功果真不凡,怪不得敢向我请教!”
余沧海笑道:“能与我斗上百招,我看年轻一辈里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啦!”说着他将手中长剑往余人彦怀里一丢。
余人彦伸手接过,却扯动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见余沧海是要不再比下去,岳天青心头怅然若失,真是难得有这般好的对手,剑法又极为适宜拆解……
若再战上百招,自己就该洞察他的弱点,转而反攻起来……
却无法强求,便点头行礼道:“多谢师叔相让教导,才教晚辈接下这许多招,实在不胜感激。”
自知并未留手,余沧海纵使以往诡谲,但见岳天青英姿勃发,也不由感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师叔谬赞!”岳天青道。
他这般客气,多是为做表面文章,叫人挑不出理就是了。
余沧海点点头问道:“听说恒山派的刘三叔下月初中金盆洗手,师侄是要去观礼吧?”
“届时衡山城武林前辈云集,正是你向各位前辈求教,扬名江湖的好机会啊!”
岳天青浅笑道:“余师叔洞若观火,师侄佩服!”
“刘师叔的洗手大会,晚辈自然要去,只是求教嘛……倒也不是每位前辈都有余师叔这般好的武艺,又肯细心教导我。”
“哈哈哈~~”余沧海大笑几声,转口道:“这江湖一大盛事,只可惜我还有要事,无缘得去见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师侄了。”
“日后有机会,咱们两派再多亲近亲近便是!”
这近乎是在赤裸裸的赶人,岳天青看向躺在倚在墙上的林震南,想到一句借口,正要张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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