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缓了缓，整理了一下心绪，向正厅走去。
她径直走到上首落座，父亲与其他姨娘和幼妹云萝依次落座。
“我刚才去见过母亲了，”云瑶顿了顿，一双凤眼微眯着看向父亲，“敢问父亲，是什么病症，能让一个人一个月内变成这样。”
云城头也没抬，“夫人的病症来得凶猛，大夫说是肺痨。”
“是吗？”云瑶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咂了一口，“本宫竟不知，本宫的母亲，何时感染的肺痨。”
她自称本宫，云城抬眼看着云瑶，“病来如山倒，臣已差人小心伺候夫人。”
“不劳丞相费心了，本宫已宣太医院院判来府。”云瑶笑了笑。
云城朝一旁示意，几个姨娘带着云萝识趣地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云城起身，“有些事情，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是本宫的母亲！”云瑶咬着牙，“你说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为什么！她是你结发的妻子！”
“哼。”云城轻哼一声，“林家是皇上母族！你母亲的妇人之仁迟早坏了我们的大事！”说着，他瞥了我一眼，“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云家不止你一个女儿。”
云瑶气得发抖，“父亲预备如何，告诉萧冽我是你安排的眼线，目的就是让我传递消息，让萧冽出手除了我，然后安排云萝或者阿芷继续吗？”
“砰！”云城一掌拍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丞相最好好好照顾本宫的母亲。”云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小跑两步急忙跟上。
“娘娘……”
长廊的拐角处，云瑶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为什么……”
我轻拍着她的背，“娘娘都明白，何故有此一问呢？”
“呵呵，”她抬起头，“他以全家为要挟要我入宫，探知萧冽心意，传递消息，我答应了，萧冽说父亲会以母亲的性命为筹码，让林家不敢轻举妄动，他说会替我护着我母亲……他说会护着我……他要我进宫为后，也只是为了让阿挽死心塌地为他办事……”她颤抖着手拉着我，“阿芷，这宫里是个吃人的地儿……”
我叹了口气，“其中的利害关系娘娘明白，既然如此，我们便好好护着自己吧。”
“护着自己？”她喃喃道，“护着自己……”
“不。”她站起身，“阿芷，萧冽是个好皇帝，你看如今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边疆稳定，全是他施行任政的结果，煜王好大喜功，先帝在时他便主张以战止战，若是这江山易主，届时恐怕战火重燃。”她顿了顿，“阿挽说了，如今边境诸国与我们互通往来，他不愿再看见生灵涂炭。”
我看着她，她眼角带着泪，冲我微微一笑，“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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