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海池的水面上已经结起了薄冰,不再具备泛舟海池的条件了。

下朝之后,李治派人传召尚乘局备马,他要去北苑骑马觅冬。

到了北苑之后,李治又只让李义匡陪他一起走马驰逐。

很快,李治和李义匡就把北门百骑甩得远远的,直到禁苑的密林边缘,才勒住缰绳,停下马来。

李义匡看到李治这种情况,就知道李治又遇到烦心事了。

自从把褚遂良贬出朝堂之后,在政事堂上李治的势力已经占据上风。

加上高季辅还牢牢把吏部握在手上,李治便开始抓紧时间布局人事,往六部百司安插他在潜邸时资历较深的臣属。

比如刘祥道升任御史中丞,郝处俊升任礼部侍郎,又提拔郝处俊的舅舅许圉师做了刑部侍郎。

这段时间李治可谓春风得意,已经很久没有找李义匡当树洞了。

李义匡操着缰绳,紧跟在信马由缰的李治身后,问道:“陛下,今天早朝是不是又有人惹您生气了?”

李治摇摇头说道:“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感到很奇怪。今天早朝,舅父突然提出要把四兄从均州贬所召回之藩。”

“濮王泰?”李义匡愣道。

“是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舅父和四兄势如水火。当年如果不是舅父和褚遂良在皇考面前进言,四兄即使太子之位争不过朕,也不会被流放到均州去。舅父现在竟然会帮四兄说好话。”

“陛下召回濮王泰了?”

“是啊,舅父以友悌之义为名,朕如何拒绝?迫不得已,只能重新授四兄为相州都督,让他去相州之藩。”

听到李治确定的答复后,李义匡心中巨震。

他是熟悉这段历史的,历史上李泰从来没有再被召还过,而是早早死在流放地。而且,李泰死后,长孙无忌还借助高阳公主谋反案,在朝中掀起血雨腥风,一举铲除当年依附李泰的党羽,顺带还把朝中得罪过他的人全都卷进这一大案里。

随后,心力交瘁的张行成、高季辅相继去世,长孙无忌从此大权独揽。

李义匡早有心里准备,随着时间推移,蝴蝶效应肯定会越来越多,历史已经渐渐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李治看到李义匡长久沉默不语,好奇问道:“道衍,你是不是也在想舅父的意图?”

李义匡还在消化蝴蝶效应带来的震惊,敷衍地点点头。

李治又自言道:“从两仪殿回来的路上,朕也想了很久。大概是褚遂良被贬,让他感到了兔死狐悲。用今天之事来提醒朕,不要忘记他当年的拥立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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