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有看法?”冯智戴看着自己的弟弟开口说道。
“有一点。”冯智彧微微点头。
“那就说说看。”冯盎一锤定音,让自己的三儿子先说。
“以孩儿愚见,不见得。”有了父亲的肯定,冯智彧也没有再推脱,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懂规矩是好事儿,但是没有必要一直藏着掖着。
“孩儿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比较大,至于说李唐朝廷准备集结兵力征讨岭南……”
“倒不是孩儿夜郎自大,他李唐朝廷未必有那个能力。”
“详细说说。”冯盎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反倒是鼓励自己的三儿子继续说下去。
“原因很简单,李唐朝廷这两年也是问题不断,说是内忧外患一点都不为过。”
冯智彧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后,指着墙上面挂着的舆图说道。
“首先,去年突厥的颉利可汗得知李唐朝廷权利更迭,挥师南下,直逼长安,与今年登基的新皇于渭水之畔斩白马盟誓。”
“虽然从带兵的角度来说,李唐朝廷这出空城计用的很是漂亮,但是不得不说,让敌人一路推进到了长安城外的渭水河畔,这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对李唐朝廷的打击并不小。”
“其次,光是今年,就有年初的天节将军、燕郡王李艺和幽州都督王君廓谋逆,虽然都失败了,但是所造成的影响却并不小。”
“最后,李唐朝廷京师附近今年出现大面积旱灾,影响范围不小。”
“综合这些因素来说,李唐朝廷或许有出兵的能力,但若是对一个地方官员说是谋逆,却并未有什么具体苗头的岭南出兵,怕是有些站不住脚。”
“武德六年降唐的苑君璋没多久就反叛李唐,而后更是扣押了不少李唐官员送往突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年见到突厥政局不稳再次降唐,李唐朝廷不仅接受了,还给了个国公的爵位。”
“因此,孩儿认为李唐朝廷不太可能因为谈殿势力的上奏就对我们岭南冯家出兵。”
“内忧外患是一方面,岭南复杂的地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父亲您在岭南的声望很高。”
“这些因素加起来,孩儿觉得就算是李唐朝廷怀疑咱们岭南冯家谋反,也会先派人过来确定,然后再决定出不出兵。”
……
听着儿子的长篇大论,冯盎脸上的满意之色越来越盛,最后甚至毫不掩饰脸上的自豪之意。
他冯盎威震岭南,光凭着这张脸就曾让敌人弃兵卸甲。
如今他的儿子嗅觉之敏锐、条理之清晰,日后也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老二,你觉得呢?”满意之余,冯盎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二儿子。
……
虽然冯智彧很出色,但仅限于冯家,因为冯智彧基本上没有在外面崭露过头角,顶多就是治理东合州方面有所表现。
但是冯智戴就不同了,别说冯盎嫡子三人之中了,哪怕是把冯盎的三十个儿子都算上,在外界的认知中冯智戴也是最为出色的那一个。
每每有事,只要冯智戴在身前,冯盎都会听听这个儿子的想法。
“孩儿觉得三弟说的不无道理。”冯智戴点点头,对于自己三弟的所说,他自认找不到什么更多需要注意的了。
但只是某些方面。
“不过,若是李唐真的派了使者过来,我们冯家又该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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