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齐天大圣。

被胁迫了。

被一个小小的人间修士胁迫。

今生竟轮落至此。

刘既明气得咬牙。

南瞻部洲。

距大唐太宗时唐僧西行,已然过去数百年,大唐圣朝已崩,现天下分裂,列国纷争。

天下妖魔丛生,百姓耕种不易,不单大妖大魔吃人,人也吃人。

在西南有一小国,名曰大绍。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乱世之中反倒成了一方静土。

大绍城外,有一仙山,名曰仙佛山,北麓参佛,南麓修道。两派弟子众多,日日诵经修持,声势浩大。

又常有拜入两派的大绍权贵子弟,走马遛狗,招摇过市。

这可就苦了仙佛山附近的百姓,地里的庄稼常被糟蹋。

倘若是丰年还好,要是遇到不那么好的年景,十室九空,易子而食,饿肚子更是常有的事。

刘既明就是如此。

刘既明以打猎为生,又开荒种粮食和蔬菜,混个温饱。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插的秧苗被吃,地里搅得稀烂,刘既明忍不住开喷:“哪个狗日得,又不看好家里的畜生。”

刘既明今生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辈,经常去仙佛山两大派偷听。

两派老人见他孤身一人,小小年纪就如此好学,公开讲的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都听之任之。

刘既明见状,偶尔给两派厨房送点山货,十来年来,和两派之中许多人越发稔熟。

在这仙佛山下,多年来,他所种庄稼很少被糟蹋,可最近几天,他家秧苗却频繁遭殃。

一两次就罢了,三番五次,以刘既明的脾气,难得能忍到现在。

就在此时,刚巧,有一路过青年,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

“我说那打猎小子,你闲活得命长了,连南王世子也敢骂。”

刘既明听闻青年之言,挥着拳头愤愤道:“我不但敢骂,要是他在我面前,我非得抽他几个大耳刮子。”

刘既明手指着青年,眼神怀疑,“你这金佛寺的,莫不是在这挑拨离间?”

大名鼎鼎的南王世子,刘既明当然知道,此人前不久才拜入天仙派修道。

刘既明在两派听道十余年,要是他愿意拜入两派,那小子得是他徒孙。

刘既明能在两派之间混得开,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何况,他还有断断续续的前世记忆涌现。两派同处一山,表面看似和睦,实际暗中多有龌蹉。

那青年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听说南王世子可是天才,之前在家修佛大有所成,这才又拜入天仙派学道,以期合两家之长,更上层楼。皇家对他也抱有很高的期望。”

刘既明盯着青年,眼神越发怀疑:“你是不是还准备说,这么高的身份,别说他家畜生只是吃了我几根秧苗,就是要吃了我,我也该感到荣幸。”

青年无视刘既明怀疑的目光,自顾自说:“我倒没这个意思,不过,以南王世子的性格名声,估计也差不多。”

刘既明冷哼一声,指了指头上:“你们这些和尚就是焉坏,留下姓名,不然,我先要你好看。”

“在下石才武,不怕与南王世子当面对质,目前,石某还不是和尚。”青年微微一笑,拱手一礼。

刘既明目光一凝,也拱手回礼,并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才武,道:“原来是佛道双修都已达化境的不世奇才,金佛寺佛子当面,真是失敬。”

前世齐天大圣,二十年不到,修成正果,今生刘既明,十多年来,还在练气,对人间修士中的真正天才,他很佩服。

“南王世子这种角色,应该难入道兄之眼才对。”刘既明心念电转。

大象不会在意蝼蚁,高手也不会关注杂鱼。

石才武淡淡道:“那是对刘兄你的考验?”

刘既明愣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之前和这石才武并无交集才对:“石兄什么意思?”

石才武目露奇光,盯着刘既明,就如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兴奋:“这仙佛山上下,我这一双眼睛,能看透任何人,唯独刘兄是个列外。”

刘既明心中发紧,有种自己隐秘被人发现的感觉,很不爽。

“选仙大会还有三年不到,对于此次盛会,石某是志在必得。”

石才武随即又道:“相较于声名狼藉的南王世子之流,我倒希望刘兄能作为我的队友参加。”

“要是我不愿去呢?”刘既明前世今生都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何况是胁迫。

石才武语气随意淡然:“我辈修仙,只求念头通达。”

他目光炯炯盯着刘既明的眼睛,露出森森白牙,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依然从容不迫:“被我选中,要么合作,要么打死!”

刘既明心底发寒,勉强挤出笑容,“南王世子和我也真是倒霉。”

在旁人看来,石才武是佛道双修都达化神境的大高手,大绍顶峰。刘既明呢?只是个十几年了还在练气的小角色,无名之辈。

以刘既明现在所展现出的那点实力,真不够人家一指碾压。石才武能对他和颜愉色已是一种恩赐。

石才武说得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刘既明表面不动声色,心底早已怒火升腾。

“我会在寺内等待刘兄的好消息,刘兄定不会让我久等。”石才武说完,不等刘既明反应,打了个稽首,脚下升云而走。

刘既明狠狠一脚踹向了路边的花花草草,心中怒火难以宣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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