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太子登基为帝,改元新纪,改国号乾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骠骑大将军府姜氏,恃权妄为,悖逆不忠,犯上作乱,罪大恶极。其行背离纲常,坏我朝纲,乱我社稷。”
“念及国法威严,不容亵渎,今特下令将此家族满门抄斩,以正视听,以儆效尤。昭告天下,使万民皆知国法如铁,犯者必惩。钦此。”
天际乌云密布,如墨翻涌。狂风骤起,呼啸而过,吹得树木摇曳不止,落叶纷纷扬扬。未几,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仿佛万千银珠洒落人间。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官兵迅速包围了那座宏伟的府邸,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府门被强行撞开,官兵们如潮水般涌入。族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写满了绝望。老人们颤抖着身躯,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年轻的夫妇紧紧相拥,试图保护着怀中的孩子;孩子们则吓得哇哇大哭,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官兵们毫不留情地开始抓捕,动作粗暴而决绝。华丽的服饰被扯破,珍贵的器物被摔碎,曾经温馨的庭院如今一片混乱。哭喊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打动那些冷酷的官兵。
已三十岁的姜青鸢,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稚嫩,听闻她未嫁,却有一个9岁的儿子。
她跪在地上,发丝凌乱,雨点不停的打在她身上,衣裳十分脏乱,被官兵紧紧抓住,她抬头怒视着眼前的太监总管纪言。
纪言身着华丽的宫服,衣摆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彰显着他在宫中的特殊地位。
他的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长期不见阳光。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阴柔之气。一双眼睛狭长而锐利,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狡黠与阴狠。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乎永远都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官帽,帽子上的装饰精美而奢华。几缕发丝从帽边垂下,显得有些凌乱。他的双手纤细而修长,手指上戴着几枚戒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姜青鸢的声音颤抖却又坚定,那质问中带着无尽的悲愤:“我家族向来忠君爱国,从未有过忤逆之举,为何会遭此灭门之祸?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帝王的爪牙,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抓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良知吗?”
她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皇帝仅凭一己之念,就可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吗?我们家族为这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天理何在?”
姜青鸢的质问在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知道,在这残酷的命运面前,自己的质问是如此无力,但她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却无法平息。
纪言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悲愤质问他的女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缓缓开口道:“证据确凿,你们姜家还真是大胆啊,居然有争夺皇位的心思。”
“不!不是的!”姜青鸢悲愤的喊道。
纪言轻轻捋了捋衣袖,眼神中满是冷漠与得意。“还不明白吗?在这天下,权力便是一切。你们家族树大招风,挡了皇上和旁人的路,自然只有被铲除的命运。莫要怪旁人,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过贪婪,不知进退。”
纪言微微俯身,直勾勾的盯着姜青鸢。
“权势滔天,真是让人分外眼红呢。”
姜青鸢听着纪言的话,眼中的愤怒渐渐被绝望所取代。她无力地垂下头,泪水悄然滑落。她知道,在这残酷的权力斗争中,他们家族终究成为了牺牲品。
“难道就没有一丝转机吗?”
“圣旨已下,君无戏言。”纪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比,他微微扬起下巴,扫视了一眼周围惊恐而绝望的众人。
姜青鸢瘫坐在地,满脸泪痕,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但纪言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必然结果。
“动手!”他一声令下,声音尖锐而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士兵们立刻举起手中的兵刃,寒光闪烁。姜青鸢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其他被抓捕的人也都面露恐惧。
“我不要,我不要啊,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为什么啊!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
姜青鸢听着一阵阵的哀嚎,却又无能为力。
“娘亲!”一声娘亲,姜青鸢猛的睁开双眼。
那是祝棠依的孩子。
祝棠依,她那已故的挚友,她记得那时她们正是双十年华。
月黑风高夜,一座幽静的府邸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姜青鸢和祝棠依身着素雅的长袍,静静地坐在房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姜青鸢惊愕地站起身来,只见一个蒙面刺客手持利刃,快速逼近。就在刺客即将刺向姜青鸢的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过来。
是祝棠依,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姜青鸢身前。利刃深深地刺入挚友的身体,鲜血瞬间涌出。姜青鸢瞪大了眼睛,惊恐与悲痛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青鸢颤抖着声音问道。
祝棠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有刺客啊!”将军府开始骚乱起来。
刺客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姜青鸢紧紧地抱住祝棠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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