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李贺跟在两名警察身后，穿过一条空旷安静的走廊。
三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李贺同学……你是叫李贺对吧？”
年纪大的警察突然在一扇铁门前停下脚步，转身问李贺道。
“是的。”
李贺及时停下步子，点头说道。
“好的……那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杜英杰，是登海市警察局保密侦查科的科长。”
杜警官朝李贺伸出右手。
李贺只得跟他握手。
没办法，这是礼貌。
不过……保密侦查科？
李贺还是第一次听说，警察局里有这样一个部门。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像这样的人命案件应该是刑警出面。
就算跟杜警官刚刚说的那样，有一件证物等自己签字取回，那也是物证鉴定科这类的科室跟他交接。
而不是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保密侦查科”。
你们这是正规警局吗？
一个荒诞得有些好笑的念头从李贺脑子里蹦出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
掌心传来的粗糙触感让李贺不禁低头看了一眼杜英杰的手掌。
骨节粗大、老茧密布。
一只标准的习武之人的手。
杜警官也明显察觉到，李贺注意到了他的手掌。
于是呵呵一笑：
“李贺同学，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困惑，而且有很多疑问……但是没有关系，待会会有人解释你的绝大部分问题。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需要先问你一下……你在今天下午，是否经历过一段……奇怪的梦境？”
李贺没有回答杜英杰的问题，而是看着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杜英杰脸上的笑容明显一滞，再次笑起来的时候，笑容也比先前尴尬了不少：
“呃……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束，在得到我们的首肯之前，同学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这句话几乎就是摆明了，先前告诉李贺签字领取证物就可以离开的话，纯粹就是托辞。
只不过是暂时让苏微雨离开的理由。
杜英杰注意着李贺的神态，几乎已经做好了李贺当场发作的准备。
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少能忍耐自己被这种托辞欺骗。
没想到的是，李贺居然沉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李贺其实已经猜到了，他醒来之后，身上只有一件东西不见了，就是右拳上那只染血的拳套。
如果那只拳套是所谓的证物，那他其实也可以不要的。
反正这玩意也不值几个钱。
拜托警察扔进垃圾桶里就好。
杜警官也不必为了这么一只破拳套大费周章地把他留下。
所以，大概率是苏微雨家里背景雄厚，即便是作为官方人员，杜警官也得对她客客气气的，先找理由让她离开警局。
至于把李贺留下，那肯定是有些必须要让李贺了解的问题。
当然，李贺也想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突如其来的梦境，还有梦里诡异的景象。
究竟代表了什么。
究竟与董赫海的死有没有关系。
李贺迫切地想要弄清楚。
看到李贺平静的反应，杜英杰松了口气，伸手推开了身边的铁门，朝着门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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