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董卓意气风。
在他看来,自己如今手握重兵,又是勤王之师,纵然他依托在袁隗门下,现在袁隗也不得不给自己几分薄面才是。
然而,当他踏入太傅府,迎接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热情招待,而是一声怒吼。
“董卓!你好大的胆子!”
袁隗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指着董卓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夫让你带兵进京,是让你来诛杀宦党的,不是让你来给刘辩当狗的!”
董卓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不解地问道:“太傅大人何出此言?我这不是刚到洛阳吗?”
“刚到洛阳?!”
袁隗气得吹胡子瞪眼,“很好啊,刚到洛阳就只顾着去迎驾,却将那些依附宦党的官吏抛之脑后?”
“你可知,若非老夫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董卓心中一惊,紧接着也是冷汗直冒。
说实话,他当时一门心思除了控制洛阳,就都在刘辩身上了,还真忘了这茬。
“太傅大人息怒,末将知错了!”
见董卓服软,袁隗怒气也平息了许多。
本来他这震怒的模样就半真半假,如今董卓军力强大,他也有需要依仗董卓的地方。
可为了防止董卓做大,这必要的敲打,也是必须要做的!
“哼!”
袁隗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说道:“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幸亏老夫反应及时,司隶校尉樊陵、河南尹许相已经被我派人斩杀了。”
一听这两个名字,董卓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冷汗。
他虽然粗鲁,但也并非愚蠢之人,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只想着尽快进京控制局势,迎接陛下,却忽略了地方上的隐患。
袁隗见董卓脸色苍白,语气又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若非老夫急命本初、公路、孟德三人放弃追击张让,当机立断,矫诏召来了樊陵和许相,将他们二人斩杀,这洛阳城,哪里轮得到你来掌控?”
董卓听懂了袁隗的深意,虽然心中不喜,但他深知袁家势力庞大,根深蒂固。
如今的他,还需要依靠袁家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因此连忙躬身表态。
“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是末将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还请太傅大人恕罪。”
“另请太傅大人放心,太傅大人对末将提拔之恩,末将永生难忘。”
“而且末将控制洛阳,就是太傅大人控制洛阳!”
袁隗见董卓态度还算端正,心中的怒火也随之消散,眼看威已立下,便准备赏颗枣给董卓。
“好了,仲颍。”
袁隗摆摆手,示意董卓起身,“念你初犯,这次老夫便不与你计较!”
“但你要记住,你如今能进入洛阳,全赖我袁家出力,日后还需多依老夫之言行事加谨慎才是。”
“是!是!末将谨记太傅大人教诲!”
董卓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就在袁隗准备和董卓说些之前二人计划的,有关废立之事的时候,袁绍、袁术和曹操三人恰好到来。
看到董卓,袁绍先是一愣,随即不屑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去迎接陛下,结果却连皇城都进不去的并州牧董卓吗?”
董卓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袁绍一直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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