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颗铁球,置于道友赛道始发点。”
吸溜吸溜~
“再取一把白石粉,以干薄荷叶包裹,悬于道友赛道中部。”
吸溜吸溜......嗯?
“这个不行!”
腹桃放下碗筷打断了白衣青年的话,一脸苦涩的解释道:“芦道友,你掘江观家大业大,又有渔货可作添补,还能有游商借道,自然不把一点白石粉放在眼里。
“但我这听语观不一样,满打满算就我和师傅两人,这包白石粉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磨的,可不能就这么用了!”
“不碍事的,”白衣青年芦轲自袖口掏出个布袋:“小道我也带了些白石粉,用我的便是。”
一听不用自己掏家底,腹桃满口答应:“哦好好好,你接着选吧。弗那两位海尔兄弟道兄,你们还要加面不?锅里还有点。”
“加加加,腹桃道友这做面的手艺当真一绝!”
那被水泡得发白的少年把那口被舔得能照出脸来的碗递了过来,顺嘴还问道:“话说腹桃道友,你为何管我们兄弟俩叫那什么海尔兄弟?何意啊?”
要是平时腹桃高低得扯一套歪理来忽悠以掩盖他玩梦中梗的事实,但他现在忙着分面完全顾不上这点——
随口客套一句,谁猜的到这两人真要啊!
就这一锅面,两个人吃都嫌少,竟还遇上这两头只进不出的家伙......
这面还是村头刘老太赊的!
是提前预支的他将来叠山洲之行的酬劳啊!
白衣青年芦轲似乎是也有些看不下去,制止了两人甚至打算找孙语蔷要她兜里藏着的坚果这种丢人行为:“老二老三,少吃点,你们等下还要上赛道。”
“不碍事!”被水泡得发白肚子也撑得浑圆的老二满不在乎:“我相信大师兄你,随随便便就能赢啦!”
被晒得发黑发亮肚子比老二还鼓的老三也应和道:“我哥说得对!腹桃小道友也未持牌,未持牌的道人里,无人可胜大师兄!”
白衣青年哑然一笑:“这又不是打架,不必如此相争。”
他抚掌赞叹道:“桃道友这套斗蛐蛐的法子暗合取舍、博弈与争先之意,这次把蛐蛐换成你二人,赛道换成这林中小路,正好作为检验所学的好法子。”
“既然是上赛道,就得遵守规则,我也不可随意出剑的。不出剑,又何来强弱之分?”
“你不出剑我可要出了啊~”腹桃摸着半饱的肚子嘟囔着,待到掘江观三人看过来后才大声补了句:
“芦道友说的对!我们这是以武会友,交流道心,实现两观共同进步!所以芦道友,你第三样道具选好了吗?”
“唔,”芦轲捻着剑穗稍作沉思:“篮子里那些物件小道我都用不太上,乱选却又有些落了道友颜面,既然如此,我就选那个装货物的竹篮子吧,置于道友那条赛道末尾,也好为道友展示下我近日所得。”
“篮子?”
腹桃颇为疑惑的应了下来。
那篮子只是普通的竹编篮子,和里面那些物件完全不同,对道术并无多大帮助。
但看芦轲满脸自信的样子,腹桃也不打算拂了他兴致。
不过......
“你三个道具都放我赛道上?太损了吧!跑我那条道的人真的不会被你折腾废吗?”
面对腹桃不怀好意的质询,芦轲大手一挥:“无妨,我二师弟天生耐打。”
那被晒得黑的发亮的少年也连声附和:“大师兄说得对啊,我哥他天生耐打!”
正在舔碗的二师兄愣住了,抱着满肚子冤屈转头大喊:“胡说八道啊!”
说着,他看向正在翻篮子的腹桃,眼中带有强烈的求生欲和低声下气的祈求,巧的是,腹桃也看了过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泡水少年濮沫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凉意。
下一刻,他的预感灵验了——
“我取一罐荤油,置于我赛道初段,再取一罐,置于中段,又一罐,末段!”
“别!”濮沫一个飞扑过去抱着腹桃大腿哀嚎道:“道友手下留情!你听语观的火谁人不知?三罐火油下来我都熟了啊!不对,都焦了啊!焦了!”
看着这比自己大好几圈的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腹桃也有些犹豫,但谁知掐灭濮沫希望的却正是他百般信任的大师兄:“腹桃道友不必犹豫,我师弟天生喜好表演,这卖惨模样只是演给你看的罢了。”
“更何况,对弈且讲求个落子无悔,遑论你我争道!”
心如死灰的濮沫抬起头看向芦轲,总感觉白衣青年那云淡风轻的脸在此刻是如此的奸诈可憎。
更可气的是他亲弟弟,那个晒黑了脸的同时还把良心晒干了的家伙也跟着补了句:“大师兄说得对,我哥他就是喜欢演,腹桃道友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
“漱啊!我是你亲哥!”濮沫悲愤欲绝。
“正因为你是我亲哥,我才把历练的机会让给你!”桂漱大义凛然。
就在此时,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孙语蔷补上最后一刀:“荤油不多了,还得留着明日炒菜用。小桃子,要不你就用那个......火符吧。”
“那个劲大。”
一盏茶的功夫后,腹桃和芦轲分别将道具在赛道上布置好,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而在赛道起点,黑少年桂漱闲庭信步像是来旅游,白少年濮沫面如死灰如同上刑场,二人也对视了一眼,濮沫半字未说,桂漱却鞠了一躬,如同在向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作最后的告别。
在开始前,芦轲叫住腹桃提了句:“道友,我们不妨也弄个彩头?”
“彩头?”
腹桃一脸警觉的捂住口袋:“我没钱,道具也没了,烤鸡也没了,别想着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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