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兆抬眼,视线刚好与他对上,“这镇子跟我无关,我只是想搞清楚这些纸条”
她笃定的语气与男人的笑声形成对比。
“真的无关吗”
余兆一顿,不安的情绪随之而来,慢慢在心底滋生,蔓延,最后像一张大网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他哧哧地笑着,像是要吞噬她仅剩的理智。
眼前得画面逐渐模糊,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黑暗中涌动而出。视线最后定格在男人诡异的笑容上。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屋子里,屋子是农村老房的样式,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亲切感。近处的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张纸条,纸条的颜色不似以前的血红色,而是乳白色,
【这间屋子是安全的,去南大街,找到一口枯井。吊桶里有东西,拿出来。再去麦田里,将东西放在稻草人上。等一会,会有乌鸦来,找到白色羽毛的乌鸦,它会跟你走】
余兆下意识翻口袋想找手机,摸了半天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这才使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是无神无论者,可这接连发生的怪十促使她不得不相信。
走出屋门,天色近晚。镇上诡异得安静,像是没有人居住过。树头仅剩一只乌鸦在凄惨的嘶吼,声音拖得很长。
“南大街……”她嘴中默念,走上街头张望。偶然看见一个身穿黑大褂的大爷站在街头,本想走过去问问路,谁料等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活人,而是用纸扎的纸人。可能是扎纸匠的技艺太过精艺,稍稍离远看根本看不出端倪,简直像活生生的人。
古怪的是,这具纸人竟然被画上了眼睛。扎纸匠这一行是捞阴门的,都极为遵守其中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给纸人画上眼睛。
给纸人画眼睛也叫开眼,一旦画上,这具纸人就会通灵。
可面前这具纸人不仅开了眼,还画的活灵活现,与活人无二。
余兆眉头一皱,像是意识到什么,又看向四周。不出所料,这里的人全部是纸人,每个纸人都神态各异,动作各不相同。而且每具纸人都开了眼。
她没时间考虑这些纸人,当前要紧的是找到南大街和那口井。顺着路牌过去,摸索着找到了南大街。
看上去像是集市,这里的纸人也更多了。街头巷口都买卖着东西,有个大妈样的纸人甚至手叉腰一脸严肃对着小贩,看上去像是在叫价。
那口枯井不难找,就在街尽头一处大槐树下,井口很宽。她将吊桶从井里摇上来,随着吊桶的上升,一股恶臭味也逐渐浮上来,像是腐烂的肉类。气味跟她去黑桥镇路过巷子时的很像。
吊桶从井里出来的一刻,她算是看清了里面到底是什么。
是一块腐肉。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肉色发白,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臭味,令人作呕。余兆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忍了忍还是将吊桶从井上解了下来,连带着腐肉向荒田走。
她来找枯井的时候路过荒田,所以现在也好找。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余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等走到稻草人身边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讲真的,余兆其实没多怕,她从不信鬼神,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个敢一个人关灯看鬼片还全程不动表情的人。她只是想破头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遇上怪事,她明明才考上大学,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叹口气,没再多想。将腐肉一股脑倒在稻草人身上,一阵阵恶臭肆意蔓延开来,余兆赶紧离远了,蹲在一边草堆处观察。
没等一会,远处就有怪异的“噶噶”声传来,一群乌鸦从空中落下来。争先恐后地吃着稻草人上面的腐肉,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叫声。余兆观察了一会,终于在一堆乌漆麻黑的乌鸦中找到一只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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