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两只手一个脑袋,就我特殊,既得洗衣服,还得做饭,照顾娘,地里的活也不能落下,更不能让你不痛快!”
“我累不累?饿不饿?我是人!是你媳妇知道吗?我应该是能感觉到累的吧?!”
王大金在巧棉的连番质问下败下阵来。呐呐不言的低头坐在了屋门口的台阶上,似乎在思索。说他败下阵来也不对,都没有上阵,又哪里来败下阵的说法。
这性格,说他是发面馒头都是抬举他了。馒头可是能充饥饱腹的,他王大金能为这个家做什么呢?他这个人又像什么呢?
像夏天池塘里泡烂了的浮草。对!就是浮草。毫无生气,毫无主见。这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顿,或用最酷烈的刑罚,看看这个人,能不能生出三分人气来。
王大金去年春天娶回来的媳妇巧棉气急了,又气又委屈。这连连的发问与叫喊,高亢的声音,听着让人以为她是一个多凶悍的人呢。
但看她紧紧握着的还在不断发抖的手,那任眼泪大滴大滴从通红眼眶滚落也努力睁大的眼睛,那高昂的头,梗着的脖子。无一不显露着她的决心。
直视着王大金毫不退缩的目光,像喷发的火山,也像决堤的湖水。今天不问出一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了。
眼前这个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且歇斯底里的女人,和之前有着温柔年轻嗓音的女人,绝不是同一个。
一下被问懵了的王大金醒过神来,大步上前去,准备看看这婆娘发的什么疯。
“唉……大金,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
站在篱笆院边柳树后听了一会儿的村长媳妇秀婶,忍不住出声道。
“巧棉是多好的媳妇,这样的好媳妇,我们这整个落月村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娶回来你不说好好待她,还大小声。你这个后生,真是脑子不清楚。”
“跟我们家大山比起来啊,可有的学。”
“我们家大山啊,对她媳妇那可多好,好的哟!我这个当娘的都吃味!”
秀婶一说到他家大山和儿媳妇,那是双眼放光,手舞足蹈都嫌不够。
见有人听见自家吵闹,有些羞恼又因对方是村长媳妇的王大金,只能呐呐道:“秀婶,我们可没有拌嘴,您可别拿出去到处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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