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整体偏细,体长约莫25厘米。仔细一看,整个刀片上面靠刀刃一端有一排凹下去小点,就像蝴蝶身上的斑点,刀尾有一个圆环,用来套住用者的手指,它具有一定的重量,不至于在使用起来让人觉得没有实感。路北浛拿着迷蝶甩了一把熟练的刀花,然后,直直地往前奋力一扔!
刀尖稳稳地刺进正前方白板上贴着的一张照片,正中眉心。
从抽屉里掏出几张带有骷髅图案的贴纸,撕开上面的一层膜,往上面倒了一点水,等到把贴纸打湿,贴在锁骨处,等过了两分钟,撕开它,幽冷诡艳的骷髅占据了锁骨的位置。
徐姝是被杂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满脸带着不耐。时间也不早了,睡觉时间已经达到了十小时,这是她美容老师和她说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所谓网上的人说睡觉要达到八小时才有利于身体健康,但是没人说只是根据男人而得出的结论。女人最佳的睡眠时长则是十个小时,才有利于自己的身体以及达到自身完美的皮肤状态。徐姝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朦朦胧胧地往卫生间走,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部有些水肿,心里有些不舒服。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想着罗丘早就出门了,不可能会有人闯进来,她还是对自己家里面的安全锁装置蛮自信的。
她抓起门角落摆放着的拖把,尽量避免脚步发出声音。徐姝就着脚尖发力,才刚把门拉开,一团白色的东西就跳起来,往徐姝怀里钻。
“啊!”徐姝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想把怀里烫手一样的东西要扔掉,但还没把手打开,怀里的东西就开始叫起来:“喵——”
一看是猫,更是准备把手给放开了,还好在最后一刻,罗丘提醒了一句:“小心点,这猫也是才生没多久的。”
徐姝怕猫咬到她,直接一把把猫塞进罗丘怀里,说了他一句:“我才起来,别给我来搞这么一出。”
“行,乖乖,你动作放轻点儿,他还小。”罗丘帮忙把小猫抱在怀里,他的身体有些发福,动作有些笨笨的,看着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徐姝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再一次回到卫生间,拿着一瓶洗面奶挤在手心里,弄好面部清洁后,就走到客厅,看到罗丘抱着猫在给阳台上的绿植浇水。徐姝还是穿着她的粉色蕾丝睡裙,扭着腰走到罗丘身旁,看着小猫的爪子搭在罗丘的胸上,大眼睛却对着徐姝眨巴,看起来萌萌的。
阳台上有扇窗没关紧,外面的风就顺着空档往里钻,吹得人冷的心跳。徐姝身上攒的热意很快就跑的一干二净,打了个寒颤,困意也就没了,不想再待着,就和罗丘说:“抓紧时间浇完水,这阳台温度太低了,我先进去了。”临走的时候,顺手把没关紧的窗户给关上了。
桌子上早就放好了早餐,不过是单份的,徐姝知道罗丘已经吃过了,就拿着勺子往嘴里喂粥。粥喝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门铃声,徐姝娇娇地喊着罗丘:“老公,外面有人。”
半天都没个人影,徐姝皱了下眉头,门铃声不断,她也不可能一直装作听不到等到罗丘出来。
“啪嗒。”门开了,探出徐姝那张看上去不大自然的脸。
在看到莫澳珂那一瞬间,徐姝脑子当场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本以为在电话里和莫澳珂说话就够让自己震惊的了,她是真的不会想到有一天莫澳珂会找上门来。
“你!你等一下!我先进去拿件衣服出来!”怕莫澳珂不信自己,徐姝又补充道,“真的,很快,你......你别出声啊。”她怕惹到莫澳珂哪里不快,到时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自己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徐姝快速地拿着一件毛大衣,往身上一套,抓着丢在沙发上的皮包就往外奔。罗丘这时候从阳台那里出来,看到徐姝动作迅急,神态难掩不住的慌乱,就赶紧问她:“乖乖,你怎么了?”
“没事,哦,那个老公我先出去一趟,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啊,走了走了。”徐姝走到玄关处的时候,没走稳,还被拌了一下。
徐姝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莫澳珂身边还跟了个小男孩,她先是一愣:“你儿子?”
“对。”莫澳珂本来不想带儿子来,只是孩子还小,单把他留在理发店里丈夫又不允许,只好不情愿地把孩子带过来了。
小男孩冷的发颤,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外套,下面一件中裤,脚上的一双拖鞋有些地方都是坏的。徐姝眼神轻飘飘地往他身上一掠,就没再多说些什么。
倒是挺让徐姝意外的,她一直知道莫澳珂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只是总觉得了解自己以前事的人的存在至多至少都是个祸害,你不去在意的时候,随时都会有被人揭短的时刻,还不如再不往来,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为主要的。何况,老板也不希望他们三个人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去找对方,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刚开始那会儿,也就是出狱后没多久,老板就找人帮忙给自己做了一个新身份,那时候她被关的时间有些长了,与外面的时间断了好长时间的联系,出来的时候,一些热点话题说出来,自己都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徐姝上的是普高,莫澳珂和魏华上的是当地的一所职高,职高里面的人也不能都归结为不求上进的学生,也有靠自己最后过得很好的人,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心态以及学习的态度。
但是往往一团人聚集在一块儿,时间久了,脑子多半被别人带偏,一开始想着自己绝不会和那些不好的人同流合污,一滴纯净的水滴落入泥水里,并不会让泥水变得干净,相反,自己也会被同化。与其这样,明明一开始就没必要加入进去。
本来那时候莫澳珂可以花点钱上一所民办的高中,但是家里面的人觉得没那必要多花这几万块,并且也是无法确保莫澳珂会不会认真的去学,莫澳珂心里面是想去上的,她自己却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这毅力,最后,兜兜绕绕家里的人还是决定让莫澳珂上职高。至于魏华是纯属不爱上学的那种,他是连职高都不想去,但拗不住家里人的劝说,年纪还小就不去上学总是不太好的,总归要学一门手艺,将来也好混的有口饭吃。
魏华性子也硬,铁定心的事情就是不做,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非要等到家里面的女人们闹得天翻地覆,魏华他娘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哭声尖锐:“你要是不去上,我就不活了,我容易吗我,家里以后就指望你了,你好歹上个学吧,家里又不是供不起你!”
“要上你自己去上,我又不喜欢去学校!待在那里就是浪费时间!”魏华是真受不了坐在那难受的椅子上,听无聊到要命的课,又听不懂还要时不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上来又要被骂一顿。
魏华他爹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一吼:“有完没完了!你给老子上三年,职高一毕业你爱上哪去就去哪!”
“成。”魏华点头,他瞥了一眼大门口看热闹的村民,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徐姝成绩还不错,中考完后,分数一出来,就被当地一所还不错的高中给录取了。她的人生其实一开始蛮顺利的,偏偏过的好的一些人非要去作死,觉得自己上了个不错的高中就万事大全,学习渐渐也不放在心上,还到处跑到校外惹是生非。她是走读生,家里面的人给徐姝在校外租了个房子,本来是徐姝的奶奶要来照顾她,但是徐姝动不动就和奶奶吵架,把老人家也给气回老家了,徐姝父母在外地打工,不能抽时间来照顾,徐姝也落得个耳根清净,这也为她后来犯下的错误埋下了伏笔。
三个人的交集始于一次乌龙事件。魏华跟着同村的一个还有些本事的男人,魏华叫人家大哥,大哥也大方,魏华没钱了有时候就会问他要,两个人亲的连一块儿出了门都会让别人误以为两个人是亲兄弟。
魏华在职校里认识了一群酒肉朋友,经常在外面的烧烤摊上聚餐。徐姝那天逃了她最讨厌的数学课,和闺蜜一块儿吃烧烤。年纪小的时候女孩子都有爱美的心思,那时候杂志上美艳的女明星穿着性感露着好身材的照片,成了一众女孩心中的膜拜对象。徐姝穿着露挤吊带,头发还专门卷了一下,单看背影是很美,就是不能看正脸。闺蜜比起来,就是一朵清纯小花,并排和徐姝走在一块儿,经过魏华那一桌的时候,有男生放浪地吹了一声口哨,两个人装作没听见,徐姝表面上不在意,内心窃喜的要命,抓着闺蜜的手腕。
“美女,回个头呗。”有人轻佻地开口。
徐姝轻“哼”了一下,傲慢地把头还抬高了一点,她的目光扫视了空的座位一圈,装作无心和闺蜜说:“没有多少空座位了,我们坐那里吧,刚好能坐在一起。”她的手指的地方就背对着刚刚朝她们吹口哨的男人堆那里。
闺蜜笑笑:“好啊。”
两人坐在一块儿,点了一些肉串和两杯可乐,空气里夹杂着呛鼻的烟味,大电风扇乌拉乌拉地刮着扇叶。烧烤摊一个老板加上一个看上去是个服务员的女孩,脖子上挂着沾满油污的围裙,摊前放着三张小桌子,每个桌子对着四个蓝色塑料凳子,摊上挂着一盏大号白炽灯,一些小虫子围着光亮转来转去,前仆后继。
魏华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有灰尘一样。抬起脚来就要准备走,魏华嘴里面还塞着烤韭菜,抬着眉头问:“去哪儿啊?”
“你说呢。”男生邪笑着,往前方两个女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里面泛着精光,吊儿郎当地双手插着口袋,走到那个抱着菜单的女孩那里:“喂,我点几个串儿。”
莫澳珂认识这个男生,前阵子在校外打架,打断了人家一根肋骨,鉴于是未成年,就没有把人给关起来,而是进行了一些口头教育,还赔了人家一点钱。
写好串名,就报给烧烤大叔听。男生一直没走,站在原地一直在盯着某个方向看。
闺蜜讲了一些学校里面的八卦,讲到一些好笑的地方,徐姝就捂着嘴直乐,余光瞥见对面的男生们朝这里打量,微露出她有些引以为傲的侧脸。
这时有一个男生端着一盘烤串儿往她们这个方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对面的男生嘴里面就发出一阵调侃的“哎哟哎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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