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关澜江是和周彤彻底的耗掉了他们那种互相成就的友情里。周彤离开关澜江的公司,凭借着男友的关系在男友的公司里地位一路上升。她的手段虽然低下,但她的能力却也超群。周彤后来也和男人分手了,彼此也很体面,即使后来再次遇见也只是互相点一下头然后擦肩而过。周彤这个人,就是一只飞鸟,在需要的时候会停留下来,也只是很短的时间,没人能让她永远停下来。
优秀的女性是发光的,举手投足间,张扬的是无法掩盖的魅力。周彤终于在BJ拥有了一席之地,可也永远的失去了她曾幻想的美梦。
周彤的背叛给当时涉世未深的关家少爷上了一节毕生难忘的课。
每个第一次,都是重要的难忘。
关澜江变得愈发的狠毒阴辣,平常他尽可随意与他人谈笑风生,触碰到他实质性的利益,他立刻就可以翻脸无情。他对于周彤的事情多多少少有听到过,他也没那么恨她了,顶多看到了觉得烦。周彤的男人就没断过,她靠着这些人脉混的顺风顺水,就是和别人断了,资源依旧也是好到不行。
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压的极低,谁也没多余的动作,他们中间有人在做一次赌注,看谁按耐不住。
工作人员不敢动一下,没人出声。空调温度凉凉刮在人的肌肤上,将低温通入到毛孔里,推进血肉,激起乏倦。
馆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玻璃透出人的外形。走动的人没几个,还有一个女性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宽松的黑西装裤,齐肩短发利落飒爽。有人把网球馆的门打开,馆内几人投过视线,一个高大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路北浛。路北浛还在笑,淡淡的,也让脸生出了一点生气,她在说些什么,音量压的低。感受到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她的视线一下子就往关澜江这里看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和旁边的男人说些什么。
周彤压住涩意,貌似满不在意地在说他:“你这样做,对你以后做事也不利,我了解到……”她想看他一眼,想知道关澜江究竟是什么表情来听她说话,结果她的目光对准关澜江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开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一个男人……旁边的女人。
路北浛今天属实没想到自己会单独一人来到登云这里,虽然自己是有点小钱,但还没有凭借自身来到这里的身份。她之前和金熙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也都熟悉一些。金熙这段时间比较忙,慢慢接手金老爷手头上的一些重要项目,一些忙不过来的任务自然就落在路北浛的头上来。
这些年来,只要是金熙出现的一些重要场合,都少不了路北浛的身影。先前有人置喙,金熙直接当面就扬言:“路北浛代表的就是我。”
看着身边的女人有条不紊地详解有关于合同细则里一些需要注意以及需要分析的重要地方,她的眼神干净纯澈,虽然不近人,带着冷意,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不舒服的地方。耳畔一缕黑发滑落下来,轻轻摆动,路北浛随意撩至耳后,看到前方有一个拐角,出声示意了一句,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出色,很有逻辑感。期间,齐从彧有疑惑的地方提出来,路北浛都会很有耐心并且尽可能的细细分析出来。
几个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关澜江实在是觉得周彤有些聒噪,他蹙着眉,语气已经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此刻的耐心全无:“你把BJ当成什么地儿了?有点像样的成绩就觉得自己很能了?”
燎燎的香气晕晕绕绕,勾不断,理不乱。静心的纯音乐如同一只细腻的手,试摸着烦芜的耳脉。齐从彧躺在摇晃的木椅上,双手搭在腹部,闭眼假寐。屋子里面静悄悄,路北浛默不作声地退出去,刚刚在谈话的时候,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前两年,齐家在金氏房产租赁的一处用作商场的地皮年限再次续约,延至二零一七年。
“咚!”一瓶汽水从展柜里掉到底下的出货口。路北浛弯下腰,打开挡着的盖子,把汽水拿出来。这个时候,汽水依旧还是冷的,她有个奇怪的癖好,她喜欢喝冷到极致的水以及烫的水,简直是两个极端。刚把瓶盖拧开,一只大手直接伸过来,从她手里夺了去。
路北浛皱着眉,有点不高兴,转过脸,嘴角略微往下压,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气,有点埋怨的样子。
关澜江一瞬间心情舒畅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路北浛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快,反而觉得有些窃喜。
“有事?”路北浛冷音响起。
“不冷啊?”
路北浛觉得关澜江问的这话有点蠢,不过,没关系,她能理解,有些富家公子哥多少都是些脑子不灵光的,关澜江就是这一款。
她伸手要把关澜江手里的汽水拿走,还没有动作时,关澜江貌似有感觉到路北浛的想法,就把手里的汽水瓶口往嘴里一灌,喝了一口,很爽的“啊”了一声,随后挑逗地看着路北浛。
“有病?有病去治。”路北浛真不明白关澜江这种谜之操作。关澜江嘴角噙着一丝笑,焉儿坏,也相当的帅。高大的身影罩着女人的身影,路北浛也不矮,在女生当中算是高的了。但在关澜江身高的衬托下,反而显得娇小些。
“后背好些了吗?”他的声音低沉。
坚硬的心渐渐柔和,路北浛描述不出自己内心奇怪的地方,只是像干涸的土地开了一条缝,冒出来一棵幼芽。
她“嗯”了一声,她看到关澜江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眼神不是很友好。她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是不认识她的,于是朝她微微颔首,露出一种安抚的表情,同样也有一些歉意,可能是自己无形中某个瞬间自己无心的话或者是动作惹她不快。
女人愣了一下,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路北浛直接和关澜江说了一句“再会”后,擦身而过。
“嘟……”手机铃声响起。
路北浛掏出手机,走到室外。外面今天风大,吹的她的头发随意飘舞,恣意凌乱。
“……是你吗?”电话那头的女音背景从一开始的噪乱变得寂静。
路北浛压下心中波动的情绪,手抵在栏杆上,无意地敲了敲:“是,是我。”
“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女声立即拔高,像是要刺穿路北浛的耳膜。
“莫澳珂,想好了吗?”路北浛语气冷静到不行,相反越是这样,她的心不住的跳动,能感受到脉搏张扬的跳动,激发出蠢蠢欲动的战栗。
“他们……他们要杀我,要牺牲我!凭什么!这些人,明明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凭什么最后是我来承担!凭什么!”莫澳珂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在电话这头怒吼出来。
路北浛轻笑了一声,她翻了个身,后背靠在栏杆上:“你要和我合作,帮我做事,期间要是反水,我也会杀你的。”路北浛语气轻快,但是说出来的话听的让人忍不住一颤,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
莫澳珂咽下口水,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手机通话上的时间一秒一秒跳动,砸在她的心上,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一秒也是那么的煎熬。
“好!好!好!”她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她的决心已定。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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