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生日party地点位于金家的老宅——林顿庄园。
这里是一片别墅群,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金熙一家做的是房地产的生意,早年就是靠门面房的生意发家致富的,即使后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也没有忘记老本行。
金熙把举行party的时间定在下午五点,金老爷说:“会不会太晚了些?”
金熙“nono”直摇头:“爸爸,你不懂,我们年轻人的精力尤其是在下午至夜晚这个时间段最为旺盛,老爸,你已经过时了。”
受到女儿调侃的金老爷也没生气,依旧是乐呵呵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金熙转过去,是哥哥金休旻牵着儿子金慕敛走下楼梯,金慕敛一脸的不开心,嘴角微微拉下。
“敛宝?怎么回事儿啊?快,来让姑姑抱抱。”金熙喜欢小孩子,金慕敛被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金老爷也喜欢,简直就是老一辈的梦中情孙。金慕敛一看到金熙,就开始委屈上了,甩开爸爸牵着自己的手,“哒哒”就往金熙这边跑过来,还张开手臂往金熙怀里塞。
“哥,”金熙抱着金慕敛,摸着他圆溜溜的脑袋,看着前面的金休旻:“你又凶敛宝了?”
金休旻也有点生气,整个人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陷在里面,看上去有点滑稽。“我老婆在睡觉,还怀着孕呢,这小子倒好,非要赖在小辛身边,还发出一些响声来,说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金慕敛也不出声,背对着金休旻生闷气,整个人嵌在金熙怀里。金熙不知道该说什么,哪边都有理,也都有错,她先是和金休旻说:“哥,敛宝还是小孩子,黏着妈妈也很正常,”接着又捧着金慕敛软乎乎的脸颊说,“敛宝,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生下你后,又生了一场大病,你千万千万不要再让妈妈受苦了。”
金慕敛眨巴着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垂着眼尾,看上去十分无辜:“可是姑姑,那为什么每次我要抱着妈妈的时候爸爸也要来抱,妈妈不让爸爸抱,爸爸也就不让我抱,为什么啊?”
“……”涉及到这种话题,金熙即使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也会卡壳。
碍于金慕敛那双探究的眼神,金熙第一次感觉到怀里的软团子似乎鬼点子挺新奇的。毕竟金慕敛已经过了那种抓屎吃的年纪,该懂的道理心里略微也有了数。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小孩,怎么可能斗得过像金熙这种身经百战的勇士。
“这样啊,可能你和你爸爸是天生的仇人吧,你妈妈可是你爸爸的女人,等到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就什么都懂了。”
“金熙!”金老爷瞪大了眼睛,愠怒地看着她。
金熙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要不然,老爸和自己孙子解释一下。”
“你这么懂,怎么现在还单着,你看看你这种年纪,同龄人不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金老爷总是在金熙单身这方面抱有很大的偏见,所以非常执着于她的人生大事。总觉得到了这个年纪不应该再出去浪了,而是该着手于安心考虑成家立业之事。
“老爸,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过一个开心的生日宴,OK?”金熙也受不了自家父亲一日又一日的提及,内心渐渐生出了怒气。金休旻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拉起金熙的手,临走前还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爸,我带妹妹去看一下她party的现场布置。”
没等金老爷落下一个“好”字,金休旻就把人给带走了,就只剩下爷孙俩大眼瞪小眼。金慕敛小脑瓜子机灵,这个时候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了,就伸出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拉着金老爷那只大手,上面的皮已经老化,有了些细纹密布在上面,像老树皲裂的皮,还有些象征着老年的印记,几处可见的老年斑,揭示着无法抗拒的老去。他拉着孙子胖嘟嘟的小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已不再年轻,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填补未曾办到的空缺,也没那么多力气去帮助自己的儿女筑就事业心。当初他做过的最轰动新闻的一件事,便是迎娶小自己接近二十岁的妻子。那时候媒体利用手中的武器,以笔为矛,直刷刷的在白纸上大做文章,直呼他是老牛吃嫩草,没有多少人认同他们的爱情。只觉得男方看上的是女方年轻的颜值,女方看上的是男方的地位和财富。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往日的喧嚣早已在这时渐渐平息,世俗的枷锁也在这一刻生了锈。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只是在随着年岁的渐长,他越来越痛恨自己的年纪,他知道总有一天会先行离去,只剩下自己的妻子。儿女已经都长大成人,除却小女儿还未成家的遗憾,剩下的就是担心自己走后妻子该怎样生活下去,会不会很孤单。
“干嘛?”金熙被金休旻一直拉到前院的草坪处才放了手,金熙的手腕被捏的疼,心里面抱怨金休旻的力气挺大。
金休旻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子,不顾妹妹的吃痛声:“和你说多少次了,爸爸他说什么你就是心里面再不愿意嘴上还是要应付一下,你也知道,他关注的是什么。”
“难道为了让老爸开心,我就真的要找个人嫁了吗?”
金熙和金休旻两个人的重心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点上,金休旻也不想继续重复这个话题,免得到时候因为这个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路北浛来的时候,金家的大门口停了好十几辆豪车,还没走进大门,里面就不断传出热闹的交谈声,时不时还能听到爽朗的笑声。路过一辆红色法拉利,车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伸出一条长腿,紧接着身子探了出来,她打算忽略,没有停下脚步,红色法拉利的主人倒是先开了口,语气轻快:“路小姐?”
路北浛回过头,带着平淡的微笑:“关先生,你好。”
她这样子给人一种错觉,觉得如果不是关澜江喊住她,她就没看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关澜江有点恼,自己是真不明白得罪她哪儿了,弄的自己像个瘟神一样。他脑补了一大堆,反而越想越不舒畅,把自己给想出气来了。他把车门一关,就往路北浛跟前凑:“路小姐怕我啊?”
看着两个之间咫尺间的距离,路北浛不得不往后退,退的速度有些快,后背猛地撞在了墙砖上,路北浛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关澜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路北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往他这边靠一下都不愿意,堪堪压住一丝道不明的失落,稍许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她不希望和自己靠的太近,也就不强求。“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关澜江垂下眼眸,眼皮上两道浅浅的褶痕在温和的目光下显现的清晰自然。路北浛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件红褐色的西装,和第一次两个人遇见穿的西装颜色差不多,她又往男人身后停的一辆艳丽的红色法拉利看了眼,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喜欢红色啊?”
“什么?”关澜江觉得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难道她不应该很生气的瞪他一眼,再离开吗?怎么会问这种不搭调儿的问题?
看着女人一副认真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像是罕见的珍宝,只有这个时候,路北浛看起来才会有点人间烟火味,她的唇色偏淡,并且唇纹很少,上面还点缀着一颗饱满的唇珠,在晶莹剔透的唇蜜修饰下,能让人联想到雨过天晴后花瓣上滚动的雨珠。关澜江的心头一跳,再对上她的视线,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他也没觉得慌乱和羞耻,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人有的时候会在某个瞬间会因为一副画面而感觉到心悸,从而神经元敏感,身体的某些部位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变化。
关澜江问她:“怎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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