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还没结束，而祭品的作用也还在，只是他肯定活不长，印象中像他这样的，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樊江海一席话说完，所有人都震惊了，震惊之后便是沉默。
什么？
余纪觉得自己可能听错，可当察觉到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向他看来，目光中还带着怜悯便明白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舔了舔嘴唇，想要问些什么，可脑子这时却像打了结，纠结许久也不知该问什么好。
他只是觉得好累，觉得这一天下来，自己经历了太多，上午和姐姐她们一起参加了月神祭典，中午被大光头叫去杜宅，傍晚跟着夏妍一起到教堂调查，最后又跑来缉控队。
身体上的累倒还好，可心里的累就更加......教堂仪式越查越乱，第一次调查还有相对清晰的方向，今天在夏妍的帮助下，本以为能找出更多线索，谁想却得知自己是个祭品，还成丁老头口里的融合怪，好不容易发现了新线索，然后到缉控队这边来核对，结果......结果却说他要死了！
不会吧，不可能吧。
仪式不都是前身那个神经病参加的吗？
这关他什么事啊！
自己就特么是个穿越者！
不对，不对！
余纪觉得肯定哪里搞错了，事情肯定不是老男人说的那样。
“不对，你说的不对！”
余纪心里正想着，就听到丁知古说的这句话，他见对方坚定的语气和同样坚定的目光，心中竟涌起一丝期望。
“不对？”
樊江海嗤笑着起身，脱下脏兮兮的棕色风衣并随手扔在桌上，接着就去解衬衣的纽扣。
“你这是干什么？”
丁知古出声呵斥，主要是他觉得小姐年纪还小，见不得这种场面，只是这会儿夏妍一番心思都在余纪身上，担忧地看着满脸纠结的少年。
少年心思细腻，余纪敏锐地发现潘心、胡家宝和吉米都有意无意地避开目光，这让他有些不解，可下一秒，他明白了。
樊江海解开衬衣往后一掀，露出了右半边身体，众人便也见到四道凄厉的伤口。
伤口长短不一，却从樊江海右胸延至肋下，从外形上看，像是被什么巨型猛兽抓出的伤痕，且皮肤破开，肌肉撕裂，甚至还能见到白色的肋骨。
看到这一幕，余纪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但奇怪的却是，明明看着像是刚破开的伤口，可这些伤口却没有一点血液渗出。
“这是七年前，在阻止邪神临世的时候，被祂咬出的伤口，这个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樊江海说完重新拉好衬衣，然后又拿起酒壸，拧开喝了一大口，才坐下看向丁知古。
“丁总管当年也是去西罗洲执行任务对吗？”见丁知古点点头，樊江海继续说道：
“只要在西罗洲执行过任务，就多少听过邪神祭祀，你的推断是依据当时的传闻，听起来合理，逻辑上也找不出问题，但却是错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丁知古咬牙向樊江海问道，却是担忧地看了眼夏妍，因为如果真像对方所说，那就直接证明小姐的预言有问题。
“你知道西罗洲那边，邪神闹得最凶的地方是哪里？”丁知古问道。
“应该是北部。”
“是啊，我在那里待了五年。”樊江海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又道，“不算间接参与的，直接接触的邪神祭祀就有四十多起，所以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说的就是事实！”
“就没有其他可能吗？”夏妍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樊江海疑惑夏妍焦急地样子，之后却是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思忖数秒，樊江海才看问余纪：“如果真有其他可能，也只能从你身上来确认。”
“我身上？”
听对方冲着自己说话，余纪便也强打精神望了过去。
“跟你确认几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知道吗？“樊江海严肃说道。
“好！”
余纪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很清楚当下的形势，连之前说他是融合怪的丁知古都无法反驳对方，可见樊江海在这种事情上的分量，对方要做的可不是只是问他一些问题，而是想要找出其他可能，他又怎会不配合。
“在教堂楼下发现你的时候，潘心第一时间给你做了检测，当时你并没有觉醒非凡，那就是之后才觉醒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樊江海神色严肃地问道。
余纪明白对方是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觉醒的，这个问题不难，于是他开始回忆，并在回忆里仔细分辨，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
面对众人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他几次张开嘴，却都说不出半个字。
“我不知道！”余纪摇头纠结着说道，“我真正意识到觉醒，其实还是夏小姐告诉我的，但之前，之前，我真的分不清楚......”
“我都差点忘了，你脑子有病，这真是......”樊江海苦笑摇头。
见对方这个样子，余纪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说说身体上的感受吧，你身体是什么时候有了变化，具体变化又是什么？”樊江海继续问道。
“应该是在吸收黑雾之后......”这个问题余纪非常确定。
“黑雾这里跳过吧。”樊江海皱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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