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澈沉吟片刻,面色凝重地答道:“此乃我个人之意,与王命无涉,亦与城中军民无关。
王命本欲让我迎接天军,而城中军民亦皆欲恭迎。是我违抗王命,阻挠天军,且假传王命,强令军民守城。
此等逆天之罪,皆由我一人承担,请天军勿要迁怒于王上及城中军民。”
李成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倒是个忠良之人。既如此,那便只罪你一人。”
说罢,他吩咐家丁将郑澈扣押起来。
随后,李成梁与大军在平壤城休整五日,便浩浩荡荡地朝黄州进发。
黄州牧使尹元成得知平壤失守,自知无法抵挡天军,便干脆在城外十里处跪迎,并组织士民携带食物与酒水前来犒劳明军。
明军因此得以不战而下黄州,继续向汉城城郊挺进。
在朝鲜王宫的深邃殿堂中,
李晖端坐于高高的御座上,
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却强自镇定。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群臣各异的神色。
李晖心中暗自思量,拒绝大明驻兵的决定,虽是为保全王权,却似乎触动了大明的龙鳞。
他深知,一旦大明铁骑踏入这片土地,自己的王权将如风中残烛,摇曳欲坠。
“陛下,天朝宁远伯李成梁已率大军压境,义州、安州相继沦陷!”
兵曹的急报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李晖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目光扫过群臣,试图从他们的脸上寻找解决之道。
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混乱,大臣们或焦急、或惶恐、或愤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沸水中的气泡,不断升腾、破裂。
“陛下,应立即调集全国兵马,誓死保卫王城!”一位武将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如铁。
“不可,应以和为贵,速派使臣前往天军营地,寻求谈判之机!”文臣们则主张以和为贵,避免无谓的牺牲。
更有声音微弱却坚决,提议国王即刻迁都江华岛,以避锋芒,保存实力。
李晖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未曾料到,大明竟会如此决绝,一改往日的宽容,转而以雷霆之势压境。
他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仿佛预示着朝鲜即将迎来的风雨飘摇。
“安州旱灾严重否?”
李晖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在这纷扰中显得格外清晰。沉斗和一愣,随即堆起笑容,敷衍道:“安州尚能支持,陛下勿忧。”
李晖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询问,用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闭上眼,仿佛能听到远处战马的嘶鸣和铁甲的交响,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能够化险为夷。
然而,现实却不容他多想。
此时明军攻下义州、安州的消息如同寒冰,瞬间冻结了朝鲜君臣的最后一丝侥幸。
朝廷内依旧争吵不休,却未能形成任何有效的对策。
李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下令坚守平壤,
寄望于那薄弱的防线能暂时阻挡明军的步伐。
汉城之外,明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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