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马车已到了醉香楼。
也许祁品淑的“祁”与醉香楼的“祁”真有什么关系吧?
否则,醉香楼的招旗上怎么也写着个“祁”字?
祁品淑一路上又夸着醉香楼怎么怎么的好。
掌柜的是个男人,长得并不面善,留着小胡须,气势倒是挺足。若穿上官服,可能真容易被认成是某位朝臣。
掌柜的先上前向品淑行礼,品淑点头回应。
见着微澜,快速瞅了一眼,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伸手请道:“嘉荣群主,霍大人和聂小姐恭侯多时了,请您和这位小姐前往二楼。”
好像还真有关系。
品淑转头拉着微澜说了一句“走吧”直奔二楼。
“二楼是包间,大家都在等咱们了,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祁家酒楼酒菜的美味,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好吃呢!”
言毕品淑便兴冲冲地打开一间包厢的门,里面的人见着二人进来,还未等他们有任何动作,品淑笑着道歉:
“真是对不起诸位,我来晚了。路上竟碰见了明安殿下,说了几句话,于是也拉了她过来,今日有缘,不若结友?”
一时全场寂静,微澜望着这满厢人注视着自己,尴尬得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说只有两个人吧,但这一个先前没见过,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有点怪。
终于那个笑眯眯的人打破了这片寂静:
“数日前听闻明安长公主落水,今日有兴致出门闲逛,想必是病好了罢?”
微澜打量那名男子,他面貌姿容卓越,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唇角似有似无地微扬,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质。
凭借着这张脸,微澜快速分析出他正是霍霆景。
于是便回复道:“已然好多了,劳霍大人记挂。”
“哪里算记挂?明安长公主生病,在下毫无半分关心,见了您才问一句,当真该罚。”
品淑不愿听客套话,打断道:“你们快别说了,顾三公子呢?”
另一位衣着青色服饰的女子轻嗤道:“他能去哪儿啊?不知道,我的斗篷呢?”
“不巧,没带,阿璇回去拿了。”品淑瞅着那女子,又问了一遍:“我说,顾家三公子在哪儿呢?”
那位女子摊开手:“这不也巧了嘛?不知道。我方才说了,怎么?没听见啊?”
“你,”品淑气极反笑,却又找不出发怒的借口,只好摆摆手道:
“不闹了不闹了!来,给明安长公主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战功赫赫的聂大都督嫡女,当今皇后亲妹,聂琼小姐!”
好了,现在可以确实两个“聂小姐”是同一人了。
聂琼站起身来:“有一处不对,当今皇后并非我亲姊,她是父亲从前部下之女,她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殉情。父亲怜惜她一人孤苦无依,彼时我尚未出世,这才收作义女。”
品淑道:“那也差不多了么?虽是养女,到底也是过继在嫡母名下,怎不算‘亲姊’?”
“那也不一样。”
“好了好了,聂小姐——难得回一次京,你就别跟我在这些无用的事上理论了。”品淑笑着把她摁了回去。
“难得?”聂琼看着品淑,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无奈。
最后化作幽幽一叹,坐了回去:“不会难得了,日后我再不能像从前在北边那样无拘束说话了。”
“为何?”
“之前我不连同父亲的消息回来了么?豫江一带已经攻下,接下来即是豫江对岸的陈州,不过陈州地广人稀,想来再过不久也能收复了……父亲想着先让我适应京城环境,所以才送我回来的。等父亲回京了,就要重新开始教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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