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静怡顿时再次心碎,强忍着心中苦楚,安慰道:

“你哥哥受了点伤,面貌没有以前好看了,你以后不要对哥哥说起此事,好吗?”

费无涯似懂非懂还是点点头,一碗碎肉粥全部喝下肚。

在床上趴了两天,终于缓过劲来,枯瘦的他终于有了点起色,肉身缓慢恢复着。

期间他偷偷看到了母亲给哥哥换药的样子,那张脸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泪水浸湿了趴着的枕头。

心情沉重的他下了床,默默地走出了院子,在村中漫无目的闲逛,不觉间来到大柳树下,坐了下来。

想到哥哥凄惨的样子,一股悲凉之意在心中泛起,将头埋入搭在膝盖的胳膊,抽动着肩膀,在那无声的哭泣。

微风徐徐,大柳树那为数不多的十几条柳枝随风晃荡着,这时,一条细嫩的最短的柳条不受微风影响,慢慢的搭在了费无涯抽动的瘦弱身板上。很是突兀。

费无涯毫无所觉。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瘦弱的费无涯哭的累了。

屁股后面突然“咣当”一声吓了他一跳。

连忙起身转头看去,本以为是村民圈养的猫狗之类的跑出来造成的响动,定睛一看,一大块枯木树皮在声响发出的位置晃动。

费无涯很纳闷,这里平时除了大柳树虬髯的树根杂乱盘绕伸进土里,也没注意过这有一块树皮啊。

向头顶望去,只见大柳树树冠交叉位置,一块断茬很是新鲜,形状与掉下来的树皮一样。

“哦~刚掉下来的啊~”

不太在意,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别让母亲着急,就要回家。

刚一抬腿,脑中灵光一闪,快速看向那掉下来的枯树皮,很是规则的弧形,一尺宽,一尺半长。

“对啊!”突的一跺脚,“怎么才想到呢~我真笨!”

快步捡起那一大块枯树皮,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柴房中,将那树皮架在灶台上,一只瘦弱的小手拿着柴刀,一点点的削着块树皮,那古怪的树皮一点痕迹都没有,反倒将柴刀崩的卷刃。

费无涯望着手中柴刀出神“没道理啊!”

又拿了厨房的菜刀,平时看母亲做饭切肉很锋利,在枯树皮上试了试,一样卷了刃。

他不信邪了,跑到屋中,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最后在东屋衣柜后面看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长条包裹,一部分耷拉在外面。

费无涯好奇:“没记得以前有这东西啊~”踮着脚将包裹抽了出来。

长条包裹是他的两倍长,袋口敞开着。

“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被他倒了出来。

翻翻这个,瞅瞅那个,一把带鞘的短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金灿灿刀柄,前后两个不一样颜色的宝石嵌在刀柄两端,薄薄的刀鞘很是扎眼。

“仓啷~”短刀出鞘,半透明色的刀身一尺二寸,薄如蝉翼,刀身上遍布裂纹似是要碎掉。刀刃泛着冷森森光华。

费无涯捏着刀背试试强度,完全没问题,短刀远没有表面看上去脆弱。心下大喜,将大拇指靠近刀刃。

“嘶!”

一串血珠流下。赶忙将手拿开。

“这刀这么快!”

把地上其他东西胡乱往包裹里一扔,重新丢到衣柜后面。将短刀收进刀鞘,跑进了柴房。

看这样子是将短刀据为己有了。

薄如蝉翼的短刀削在那枯树皮上,没有如想象中如切纸一般,竟然只能削下一点点的木屑下来。

“大柳树的皮怎么这么硬!”费无涯心中诧异,可终究是有效果了,开始一点一点的削着树皮。

三天时间悄然而过,费无涯每天躲在柴房里鼓捣那块枯树皮。

费无极终于在换药时被疼醒了,每次换药,那包裹伤口的麻布就会粘带起如蜡一样的肉瘤。

洛静怡又施展水华术才能让他略微好受一些。

“娘~我是不是毁容了?”带着哭腔,那漆黑如夜的眸子看着娘亲。

洛静怡不争气的又流下了眼泪,轻轻抱着大儿子的头: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治好你的~”

费无极听到母亲的话语,知道自己说对了,最不敢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顿时不再说话,仿佛认命般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声响。

洛静怡心如刀割:“儿啊~你别吓娘啊~!”

没有得到答复,洛静怡放开费无极,轻轻抚摸他那还剩没几根的头发,开始苦口婆心劝说着。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掉下伤心的眼泪,

日复一日,费无极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不再需要麻布包裹了,每天都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遮住脸庞,白天就坐在堂屋,坐在凳子上痴呆地望着门外。

身体的本能是诚实的,虽然不说话,总是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但是吃的一点不比弟弟少。

费无涯好转的迅速,体态已经接近之前的状态,就是略有些瘦弱而已,每天依旧往柴房里躲着,也不出去。

穆关带着穆果来探望过一次,带着些山里的特产,没有见到费惊天,也就没多打扰,看到费无极现在的样子,也很是感慨,对洛静怡说出了穆盖最近状态一直都不好,只把自己关在屋里,从不出屋等等的。

整整一个月,费惊天扛着大棍,挂着一只麋鹿,风尘仆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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