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常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胸口的温暖、千月身上散发的淡淡药草香气,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二十几年来,他作为道士,生活一直清静自守,也从未近女色,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他本能地想要后退。然而千月的怀抱却异常紧迫,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压抑许久的情感,让他难以拒绝。
“千月。”任云常轻声呢喃,声音微颤。他心中的迷茫依旧未完全散去,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盘旋,难以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是这个世界的任云常,那个曾经救下白狐的少年,还是来自现代的道士——一时间,他自己也分不清。可眼前的千月,眼中的泪光、她那熟悉而脆弱的眼神,如此惹人爱怜。
福生无量天尊....祖师爷啊,这是你给我的第二次生命吗?
“我害怕,我以为要失去你了...呜呜呜”千月的声音哽咽着,仿佛积压了无数年的情感一瞬间决堤。她紧紧抱着任云常,生怕再失去这个曾经拯救过她——两次的少年。
任云常感受到她的颤抖,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酸涩与愧疚。
“千月。”任云常轻轻推开她,目光柔和却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回避那些涌入脑海的记忆和情感。
千月缓缓抬起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眼框周围依旧带着湿润的泪光,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渴望。她想从任云常的眼神中得到确认,确认那个曾经的少年还在。
“我都记起来了。”任云常轻声说道,手轻轻抚上她的肩,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原来的我救了你,从你还是只小白狐的时候开始...到现在。”
千月的眼神中涌现出一丝惊喜,泪水滑落脸颊,她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对,就是你...是你救了我。你忘记了我...我一直在等你。”
一股复杂的情愫在任云常心口围绕,既是作为道士理智的压抑,又是作为原任云常对千月的情感纠缠。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过去与现在、现实与记忆似乎终于合而为一。他不能再把自己当作那个置身事外的道士了。他是任云常,不论是这个世界的,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现在都是他,唯一的他了。
想到这,一股剧烈的头痛再次传来,让任云常捂住额头,闷哼一声,身体再次摇晃着几乎要摔倒。千月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云常哥哥,快把药喝了吧。”任云常咬紧牙关,闭上眼,试图稳住自己混乱的意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虚弱的反应,更是两个记忆强行融合的副作用。他本来属于现代的灵魂,正与这个世界的任云常的经历冲突着。
“我没事....”任云常强撑着挤出一句话,随后将汤药一饮而尽,接着盘腿而坐,双手掐诀,闭上双眼口中念起曾经师父教他的静心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念到此处,任云常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住嘴。
千月好奇的望着他说道:“怎么了云常哥哥?”
“呃...千月要不你回避一下?我怕这个咒语伤害到你....”任云常尴尬地解释道。
“我不怕!云常哥哥莫不是怕我偷学?”千月俏皮地说道。此时的她活像一个大犟种,弄得任云常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但此时头痛和混乱的神识容不得他停下,所以只好作罢。
“那等会儿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适必须赶紧远离我听到没?!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嘛好嘛,听你的就是了。你念吧!”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随着咒语念动,任云常感觉刚才服下的药汤在体内迅速发散出一股能量,这股能量从丹田处迅速顺着经络蔓延全身,而他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是清晨的雾气般轻柔又澄净。千月见状也跟着有样学样的打起坐闭上双眼念起来。
随着神识逐渐清明,任云常脑海中的混乱感被驱散,头痛不适也跟着消失。随后他微微睁开眼,余光瞥见千月依旧端坐在一旁,本以为这古老的道教静心神咒会对妖族产生某种排斥或威胁,甚至可能让千月感到不适。但令他惊讶的是,千月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她的身上也逐渐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辉,几乎与他的咒语共鸣。
“怎么可能?”任云常心头猛地一震,疑惑油然而生。他原本以为这道教法术只适用于人族的修行者,尤其是这些心法与现代的道教体系相连,绝不可能对妖族产生正面的影响。然而,千月的身体不仅没有被排斥,反而呈现出一种与他同调的奇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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