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躺在地上,但那地面委实烫的很。。

她朝我吹了口气,可能以为我死了。那口臭。

我瞪大了眼,正好对上她的俩颗眼珠子。她瘦削的脸没一处好皮肤,粗糙而且失水的龟裂细纹,但五官勉强算放对了地方。她的不修边幅让我有点惊讶,她自己却毫不在意的,巴登巴登地看着我:河,,,伯?你怎么不怕瘴气?

她的黑衣上粘满尘土,头发的无数小辫子都是脏兮兮的,脸消瘦的缺乏营养,黑眼圈耷拉着。只有眼睛大大的,黑的深不见底。

一股恶臭涌进我鼻腔。我只好大声说:乌鸦,你这该好好洗澡了。还好我会闭气,要不你一身的味道能把我熏死。

我本来就是送瘟疫疾病的鸟。不臭还香吗?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她低声道。

你是王母座下的神鸟?

什么神鸟瘟鸟。专门送厄运,坏消息的。谁离我太近就会被我毒死。她朝我扮了鬼脸。

难怪没人和愿意和你做朋友了。我咕噜着我是河伯,怎么会怕你毒死我?我俩以毒攻毒差不多呢!

是吗,太好了,我们都是坏人。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咯。她伸出她的手,朝我身上拍了下。

我突然一阵心酸。其实也没人和我做朋友。我的样子丑,神都不愿意和我玩,人族以我为敌。说我是黄河泛滥的祸端。今天遇见和我同病相怜的人,也是一个缘分。

小瘟神,我送你只铃铛吧,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寂寞。我掏出从后土娘娘哪里换来的鬼域风铃,放她手里。

小女娃开心得接过,别在辫子上。摇头晃脑,风铃叮叮作响,甚是好听。

你真好,小疯子,除了主人你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她开心地朝我额头亲了一口。

有了这千里传音的铃铛,就不会有人族碰到你这只瘟神而无辜受难了。我河伯也算积阴德了。我心里想。

小疯子,你来找我主人干嘛?

我有东西在西王母那?

胡说,我主人坐拥天下财宝,怎会偷你东西?

不是她偷的,是在她这做客的訛兽。

哦?那訛兽坏死了。可你过不了赤水怎么去找她呢?那河中淌的可是岩浆。

你能帮我过河吗?

当然不行,我虽然羽毛可以避火,可我驼不动你。。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嘴一撇。

哎。。。实不相瞒,我要是要不回我的胡须,我要被天帝除名了。乌依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从弱水过试试。

嗯嗯,那我去了。我起身要走,已是日暮。看着她阴郁的脸,又有点不舍。太阳下山了,我陪你说说话,明天再走吧。我又回头坐她身边。

你真好,乌依甜甜笑了,我这才发现她瘦瘦的脸颊居然有对梨涡。。。

第二天道别的时候,我还变了俩小巴蛇送给她。她用羽毛做了笼子,避免俩小蛇被烤焦。

谢谢你。乌依依依不舍地望着我,目送我走了好远才转身。

有它俩陪你,你不会孤单了。我一边想,一边迈步往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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