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虎卫闻声而动,眼前空气立时紧张起来,眼见着要有一场大战。
熟料,钱宁立即跪倒在地,冲了正德帝磕头,解释道:“孩儿鲁莽之举,还望父皇宽恕。孩儿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人勇武异常,连伤十头豹子性命,恐其对父皇不利,故而出手击杀。”
正德帝哈哈一笑道:“都住手,无防。彬儿、宁儿,都有功,无过。”
接着又道:“今个还是头一次见识宁儿这‘左右开弓’的绝活,竟连此等壮士都拦截不住,让朕大开眼界啊。可否让为父欣赏一下宁儿的袖箭?”
钱宁不敢怠慢,立即摘下左右衣袖中的两套袖箭,令锦衣卫呈给正德皇帝御览。
正德帝接过袖箭,细细瞅了瞅,但见这两套袖箭并不一样,一套显得略略大了一些。
钱宁解释道:“此袖箭名唤‘袖里乾坤’,左手曰乾,右手曰坤,乃我武夷派镇派之宝。此‘袖里乾坤’打造起来极为不易,且制作方法早已失传,故而世上仅存此一套了。”
钱宁转而又谄媚道:“如此宝物本当献与父皇,只是这‘袖里乾坤’练起来也是极难有成的,力量、时间、速度等每一微小之处,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能有一丝一毫偏差,必要下十几年的苦功。父皇乃万金之躯,孩儿便有心代父皇若练此术,有孩儿在,定能保父皇万全。”
钱宁虽是如此说辞,但明白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事实上,钱宁此举绝非一时鲁莽兴起,实是深思熟虑而为之。一则,那雷大春本已是苟延残喘,下“地狱”是早晚的事儿了,我钱宁送他一程,他必当感谢于我。再则,当了正德帝的面射杀宁王亲信大将,正可证明我钱宁与宁王并非一条心,打消皇帝猜忌。三则,正德帝素喜豹子,而今被雷大春一连击毙十一头之多,皇帝嘴上不言,心中必已恨之入骨,我钱宁击杀雷大春正好解了皇帝心头之恨,马屁拍得刚刚好。如此一举三得之事,何乐而不为之呢。
但,他同时也知道,在正德皇帝面前舞刀弄箭,确实不妥,有刺皇杀驾之嫌,一旦皇帝震怒,自己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只不过,雷大春绝不能留,一旦他开了口,吐露了自己与宁王的关系,那便得不偿失了。衡量之下,钱宁只有出手一途了。
正德帝显然没有介怀,将“袖里乾坤”归还于钱宁,并夸奖了他的忠心。继而却又大肆表扬起了江彬,称其设计之节目确实精彩,实是孝心可嘉又兼忠心耿耿,故而特别恩准其之前所奏。令张永拟旨,立即调辽东、宣府、大同、延绥等边关四镇军入京,由江彬统辖,负责拱卫京师。
钱宁、江彬二人各遂了心愿,但却更加相互忌惮了。
正德帝白天玩得甚是刺激兴奋,又起了思春之心,打算晚上再入琼华岛极乐宫享受一番。突然有女豹卫来报,说不知什么原因,“御女车”出了故障,因无人能修复,特来请示皇帝,该当如何处置。
正德帝兴致立减,悻悻地道:“你且退下吧,待朕细思,再做处理。”
一旁的太监张永安慰道:“正好,主子可趁此机会多多将养,保重龙体要紧,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的。”接着又奏道:“‘御女车’修复之事,奴才自会安排,只是主子不能心急,怕是只有造车之人才会修理,故而会费些周折,耗些时日的。”
奇了怪了,好好的“御女车”怎就突然“坏菜了”?当然有阴谋的,说来话就长了,待从头讲来。
话说夜探琼华岛归来的徐鹤等人,听了鲍云鹏与姜红儿的“遭遇”,全都惊了个目瞪口呆。谁能料到当今正德皇帝如此“会玩”?只不过,连孔子都承认“食色,性也”。干那事儿是男人和女人的天性,即便贵为九五至尊也是需要成人游戏的,这既是创造后代的伟大工程,更是人类最愉悦的享受。此事本无可厚非,众人只是震惊于“那项娱乐的宏大场景”和“繁琐的花样”,以及“那没羞没臊的公开性”。于是,“皇帝”理所当然成为了世间所有男人最向往的职业了。
罗季芳嚷道:“好个皇帝,大色狼啊,俺老罗到现在都还没福份看,倒被狗皇帝先给看光了。这事不能完,俺老罗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此话一出,听者哈哈大笑。唯鲍云鹏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徐鹤不同,刚想斥责罗季芳几句,顺带安慰姜红儿,突被周仿一句“糟糕”打断了。众人目光齐刷刷射向了他,寻求“解释”去了。
但听周仿道:“恐怕司马逸芳姑娘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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