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想到,司马逸芳仍旧那样坚韧。上天也真给面子,终是不负她的这份“有心”,让她在鲍、姜二女认为的“不可能”中,找到了唯一一处破绽:媾和之时,若口含毒针,射向正德帝,必可一击致命。
但,难,太难,也几乎不可能。
其一,自己首先必须皆尽所能,让那正德帝“看”上自己,选中自己,这种机率虽说只有十分之一,却还是有希望的。
其二,口吐飞针的关键在于飞针何在?还有发射飞针更需要飞针发射器,又何在?
这里顺便介绍一下,武林中确有这所谓的“飞针发射器”,那是一种极为小巧的管状物,可藏纳于口中舌下之处,发射之时,只需双齿咬住“飞针发射器”,以自身内功催动吹气,“飞针发射器”中所藏飞针便疾射而出。
因这种暗器极难制作,而且过于阴毒,近距离射杀,几乎避无可避,尤其是淬毒之后,更加威力无穷。故而,“飞针发射器”在江湖中极为罕有。传说,那是以暗器见长的武夷派的独门秘技,而且制作技艺从不外传,有且仅有历代掌门会制。当然,武夷派门下弟子若是有缘,掌门也会赠予“飞针发射器”,让其以防不测。
但,“飞针发射器”虽神奇,却也有极大的缺憾,它是“一次性”用品,且仅可发射一枚飞针。基于这些弱点,受赠“飞针发射器”的武夷派弟子都极为珍视,甚至终其一生都不会使用。
司马逸芳虽是想出了破解之法,却不禁有些懊恼,此情此景之下,哪里去寻这般神奇的物件呢?更何况,拥有之人又安肯相赠?想到此,她不自觉叹息起来,早知如此,悔不当初。而此刻,一只手拍向了司马逸芳的肩头,一怔之后,心中更是涌出了无限感怀。
再说此时正在极乐宫外焦急等待消息的徐鹤等人,见鲍云鹏、姜红儿平安进入极乐宫内,便不禁松了口气,但许久不见二人返回,又变得提心吊胆了。
罗季芳嚷嚷着要冲进去救人,被徐鹤拉住。
徐元英道:“或许之前季芳所言可行?”徐鹤无奈回道:“再等等,实在不行,也只能男扮女装,看看能否混得进去。”
正当众人商讨对策之时,突见一群女人从极乐宫中涌出,罗季芳极力从中搜寻着,很肯定地道:“终于出来了,万幸无事。”徐鹤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事后谈及此事时,罗季芳不忘“打岔”二女道:“我道为啥迟迟不出来,原来有这般好戏看。”一句话,只羞得二女脸红到脖子根处了。
而那位轻拍司马逸芳肩头之人,正是鲍云鹏。极乐宫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建有一所偏殿,都甚是宽敞,内中全是“通铺大床”,足以容纳这刚刚出来的百余女子安睡。那些女侍卫,并不限制众女人们的自由行动,安排她们自由“抢占”睡榻之处后,又径回极乐宫防卫,根本不把这群女人们当回事。
于是,三女一齐趁乱混了出去,悄悄潜至徐鹤等人藏身之处相见。
徐鹤、罗季芳、徐元英三人各自迎上自己的心上人,竟都有了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感。
徐元英再次劝阻司马逸芳不要莽撞行事,还是从长计议为上。司马逸芳眼中含泪,心中已是蒙生悔意,又被徐元英屡屡不离不弃所感,默默点了点头。徐元英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禁喜不自胜。
“可是司马逸芳姑娘?”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扰了二人。
司马逸芳止住了泪水,瞧向说话之人,仔细端详后,疑道:“你是周仿?”
周仿点头说道:“正是在下。在南昌城‘十美游街’之时,我便觉你眼熟,但一时半刻却不敢确定。后听闻元英兄讲述司马姑娘之事,我还甚是感慨,却怎生也想不到,元英兄口中的‘司马姑娘’,竟然真的是司马逸芳你啊。那如此说来,惨遭灭门的,岂不是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长乐门?”
司马逸芳应道:“小妹家门不幸,有劳周仿大哥记挂了。”
周仿又叹道:“长乐门司马老门主一生英雄,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扼腕痛兮。我义兄司马翔,正当少壮之年,理应大有作为,如今遭此大劫,苍天何其不公啊!”
司马逸芳心中之“疮疤”又被揭开,情不自禁复又泪流满面。
徐鹤等人也从二人言谈中大概听出了所以然来。原来,真个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那长乐门的司马翔与周仿乃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故而与司马逸芳也曾有过数面之缘。虽不熟悉,但必相识。先前在南昌酒楼中,周仿听闻徐鹤等人言及“司马姑娘”时,他没好意思问及具名姓名,更不敢往“司马逸芳”身上联系。所以,才有了今日相见之惊讶。
司马逸芳突然又自己止住哭泣,冲着周仿请求道:“周仿大哥,小妹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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