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十美三日游”已到这第三日了,显然南宁城仍旧热闹不减。要是搁今天,那宁王绝不简单的,一定是玩转经济的高手了,仅凭这一噱头,便足可拉动南宁城的消费大业了。

与热闹相背的是徐元英的心情,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有什么比“看着心上人自投火坑,自己非但无可奈何,还要违心相助”,更加让人伤怀的事呢?徐鹤对此心知肚明,只不知该如何开解徐元英。还是姜红儿聪颖,开口道:“既然司马姑娘执意如此,我等何不随之一齐北上,或可暗中护其周全吧。”转而又对徐鹤道:“或许也可趁此机会,‘借’到太阿神剑呢?”徐鹤早有此意,更重要的是他另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他身上也背负着灭门之仇,一枝梅是必须铲除的,更有必要会一会那正德皇帝吧。

罗季芳闻听姜红儿的建议,立即表了态,绝对支持,用他的话说:“闲着也是闲着,只当继续游历了。”

鲍云鹏补充道:“我等既然和司马姑娘相识相交一场,何况又涉及了徐元英大哥,就不应对此视而不见的。”

张云恒胆小些,弱弱地说道:“然则,这位姑娘所行之事,实是祸及九族的大事,只怕不好相助吧。”

周仿既豪迈又明理,脱口应道:“这事确实麻烦,倘正德帝是那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一时犯了糊涂,受奸人蒙蔽,尚可谅解。但倘正德帝心术不正,那便另当别论,说不得那大逆之事,也是可以做下的。”

罗季芳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接道:“俺老罗,此前只佩服放鸣哥哥,今听周兄一席话,说不得也要佩服一下下了。”

徐鹤也心中暗想:“好一个直率英雄也,敢想敢做,不失豪侠风范。”随即微微一笑,言道:“既如此,我等兄弟姐妹便闯一闯京城,闹一闹皇帝的紫禁城。”

众人纷纷回应:“全凭哥哥安排。”

徐鹤又看了看徐元英,说道:“去京城还可搭个‘顺风船’,想必元英贤弟早有谋划了,还是听他安排更为妥当。”

面对众人的关切,徐元英心中一阵阵感动,但又听徐鹤之言,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我前夜曾查探过那护送十美的大船,夜间守卫稀松平常。我等只待今夜,扮作军士或女仆混上船去即可。”

徐鹤补充道:“只不过,我等人数众多,倘都上一艘船怕是目标有点大。不如分散开来,两三人一伙,即使一方不幸泄露,也有接应之人。如何?”

众人自是无异议。随即分了工:徐鹤、姜红儿一伙,罗季芳、鲍云鹏一伙,徐元英、周仿、张云恒三人一伙。临行之前,徐鹤又拉住了罗季芳,神神秘秘给他增加了一些“戏份”,如此这般一说,而后又交给他一张纸条。罗季芳一听,回道:“还有这等好事,得,全交给我了。”

众人在周府谋划已定,周仿、罗季芳二人便在宁王府亲兵护卫和佣人那儿,轻松“借”到了许多衣甲杂物等,至于其中详情也不必啰嗦了。

且说翌日一早,宁王府凌霄阁八大将军之一“烈火煞神”雷大春率五百亲兵,按期护送“十美”乘船北上京师。

刚欲动身开拔,突然亲兵来报说,有宁王“特使”前来。雷大春不敢怠慢,急急迎将上去。但见这特使虽着亲兵衣甲,却并不认识,更奇怪的是旁边还跟着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

特使一见着雷大春,便自我介绍了一下下:“在下乃宁王贴身侍卫,这位也是宁王贴身侍女,今特奉宁王之命,有要事相告。”随即打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雷大春。

雷大春展开一看,禁不住“哎呀”一声,疑惑不解地望着特使,读出了纸条内容:“‘灭口,炮轰棠荫三岛’,此何意?”

特使却并不着急解释,反问道:“雷将军可识得此字条是何人手笔?”

雷大春本是武人,虽见过宁王字迹,但只粗通文墨,根本分不出真伪来,见这字迹像是宁王手书,故而点头应道:“像是宁王写的。”

特使又问道:“此章,雷将军可识得?”

这章子,雷大春是再熟悉不过的,只因是宁王随身之物,且每有秘密书信必盖此章。但这雷大春仍是小心谨慎的取出了怀中的宁王当面交托的写给钱宁的秘信,两者印章、字迹仔细比对后,发现果是一般无二,这才深信不疑。回道:“确是宁王印章。”

特使又道:“我等且上船,别误了出行吉时。至于此事,边行边说不迟。”

雷大春虽有怀疑:倘真有要事,宁王何不在出发之前,一并告知,怎又特意派来使者?但铁证之下,又不敢不信。遂自我开解:“伴君如伴虎啊,或许这些个王公贵胄都天生有那疑心病,派任务还得玩点手段吧。”

于是,雷大春恭恭敬敬将二特使礼让上了自己所乘大船之上。

十艘豪华大楼船张帆起航,浩浩荡荡沿江北上,那气势那排场,甚是雄壮,跟将军出征似的。然则,张灯结彩,处处透着那脂粉气。让人不得不慨叹,原来这仅仅是为了护送美女进京,以供皇帝娱乐的。

那特使上船之后也老实不客气,径直在船仓正座上坐了下来,将那桌上准备的瓜果、点心、茶水之物,一通收拾,若不是侍女瞪他一眼,这特使连盘子都能吞下去。雷大春见特使这份独到的“气质”,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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