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这么慌张?你说清楚。”吕凤在一旁问道。

“太夫人召见军师,宫外围满了军士。在下好容易出宫报信,公子莫要耽误。”

宣盛神色一凝,下一秒早已翻身上马,未等侍卫跟上,早已一个人朝着宫城奔去。在宫城门口,一个仆役打扮的人迎上前来,自称是司徒曹井的下人。

“请公子速去河边。”

“为何要去河边?”宣盛一时愣住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调转马头,恰迎上吕凤骑马赶来,便让她先行回城。

离河水愈发近了,宣盛注意到河边桥上连着一座木台,台上吊着一根绳子,绳下栓着一个人,身形在巨浪之中看不分明。

桥前好些兵士,也有不少围观的百姓。看宣盛回来,那群着装整齐的家伙立马围住了桥头。宣盛一下子夺过最前面那人手中的戈,横着一扫便倒了一大片。也不顾周围议论,飞步攀上了木台,把水中那人拉了上来。

他们怎么敢啊,在大司马头上动兵,怕是没打算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吧……宣盛心中咒骂。她倒宁愿是自己判断失误,拉上来的另有其人,到时候大不了找父君认个错就是了。然而当那蓝色的长发和衣衫越发近了,她也越发揪心。

这是什么刑啊!在盛国,把人悬吊在水上任河水冲打,直到被浪花淹溺,是用来惩罚那些不贞通奸的女子的。在赵放看来,这是陋习,应该革除,早计划着拆掉木台。太夫人此举,分明是在羞辱上弦,羞辱她,也是明摆着抗议新法。

上弦浑身湿透,脸上也布满水痕,瘫软在宣盛怀里,好在神志还清楚,眼神迷离,不住地咳嗽着,脆弱易碎,令人怜惜。宣盛把戈头拔下来,割断了他背后的绳子,刚想拍拍他的后背,被他按住了手腕。

“公子,疼……”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不可闻。宣盛这才看到他背上被河水冲得几乎看不清楚的血迹。她眉头紧锁,胸中早已集聚了一团火,仿佛随时就要喷发出来。

“班氏聚兵谋反,父君甚是寒心!”宣盛大声道,又看向踟蹰不前的军士,“你们最好想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为一时之利叛国,终会遭到反噬。”

这些士兵不过是听令行事,并不知道自己所押的犯人是何人,却都识得宣盛,心里早动摇起来,纷纷让出了道路。

宣盛解下玉佩,让百姓中会骑马的叫来车,将宣盛送去高津城的医者王轸处,便又跨上马回到宫城,一路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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