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罗自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所做的事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在同行的衬托下,他仍可以摸着良心抱起自己的孙女,笑着为她唱歌。

可如果说那样的人在自己之前部门当中算不上多数,致使监察内部的实际行事风格要略比大众视野中的柔和一些。

那么自己新上任的这一特殊部门则完全是把那些狂热者们塞到了名叫特权的橡木桶里,在倒入一堆稀奇古怪的特异事物为佐料,好叫他们的精神时刻处于怪诞与疯狂之中,最后酿造出的粘稠液体。

处于纯粹的恶意分析,代理局长轻易能得出他们对于对桌这名叫做卡兹米尔的男孩所提出提案的思考逻辑。

假设卡兹米尔说的是假的,那同意他的提案就是自己踏入陷阱,愚蠢且不可取。

假设卡兹米尔说的半真半假,那同意他的提案就是冒着风险与魔谋易,不符合安全第一的风格。

假设卡兹米尔说的是真的,但他真的能对自己的话语负责吗?一个孩子真的能搞清楚这样的能力?他的语言里会不会埋藏阴谋?风险同样巨大,仍不可取。

4665位师生已经死了,在这栋设施里,或许只有帕德罗自己仍抱有一丝希望。

或许那些英雄之子们的家人会想要不择手段的将他们的孩子带回,但代理局长清楚,自己的同僚们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确认的悲剧冒险去创造另一场可能的悲剧。

他理解这点。

当他派出去的特殊监察带着智囊团的建议指令回到这个房间时,他极大可能会做出当场扣押眼前少年的命令与行动。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稳住眼前少年,并尽可能的问出有关于他能力的细节,以及他是如何从惨案当中逃出的详细行动。

“他会去申请配合你行动所需要的一切,我们的人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给出方案的。”

理清了思路,代理局长脸上的褶皱逐渐自然起来。

“在此之前,你可以休息一会....对了,不建议的话,可以聊聊那起案件吗?”

“我觉得我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卡兹米尔看向笔记。

“不,我说的是现实里的案件...更准确的来说,是没有被你的现实覆写前的当前真实。”

卡兹米尔露出了一丝苦恼的神色。

“该怎么和你说呢.....实话讲,我已经有些记不住那起案件的始末细节了。”

“为什么?”

代理局长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他心中盘旋的古怪感又一次的尖叫起来。

“就如同我对自己能力的介绍一样,想要覆写我自己原本的死亡结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纵使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经死掉,唯二幸存的两位也几乎对我言听计从...”

“....但我仍然花了许多次尝试才活了下来...覆写的现实太多,我已经快忘了最开始的那一次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说到底,现在的我或许算不上还活着,准确来讲,我可能是一个只活在待覆写现实当中的幽灵,一个书本里的人物。”

代理局长警钟狂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这些,为什么现在要突然说起这个?”

身后的守卫已经拔出了枪,他看着代理局长抓向卡兹米尔的衣领。

“你是要发动你的能力了吗?!”

“我未曾停过。”

卡兹米尔合上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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