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与暴火相互交映,六千白衣寒枪来回穿梭。

高处,陈庆之不断遣旗兵,为他们指明方向。

两刻不到,一望无际的大营,便到处都是哀嚎和惊慌呼喊声。

夜幕之下,草原留守各部落,顿感草木皆兵。

一旦衣衫不整相遇,便惊惧的战在一起,淌了一地鲜血后,才发现是自己人。

不等他们多加收拾,白马寒枪便又折杀回来!

草原部众们惊慌乱窜,被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数以万计的牛羊骆驼失去禁锢,四散奔逃,更加剧了混乱。

杀至半夜,六千战骑,白甲白袍,皆浸染成了血色。

战马狂奔,血雨四溅。

秦骑们苍然冷笑,独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手上的杀戮半分不停。

草原部众们面色如土,表情扭曲的来回四窜,奈何大营实在占地广阔,无法轻易逃出。

原本营地的外部营墙,却成了他们的禁锢,将他们死死困在这修罗地狱中。

“该死的,跟他们拼了!”

一些绝望的草原人聚集在一起,刚存了死志,不等他们寻到战马。

赵云便踏马而来!

他浑身黑血,面目异常狰狞冷冽,条条青筋暴起。

长枪飞舞,枪花宛如一条条致命的毒蛇!

血花骤现,眨眼间,十几人喉间便被洞穿!

不等尸体倒地,赵云已然折马转身,留下一句怒吼后,拍马杀向另一处。

“不想死的,扔掉兵器,往中心营地靠拢,不从者死!”

草原部众中,不乏有听的懂中原话之人,当看着身旁呆呆直立,满目绝望和不甘的尸体倒下,心中都骇然到了极致。

“快走,去中心营地!”

众人此刻唯一的求生欲望,便是向中心营地靠拢!

至于逃出营外,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一夜雨火后。

乌云散去,大雨散尽。

然而,尽管组织了俘虏灭火,可大营中充足的辎重支持下,连绵之火,仍旧不息。

再烧死数千俘虏后,赵云也懒得再管,带着收拢的牲畜和俘虏,在营外三十里驻足。

广袤的草原上,草原部众们面色愁苦,难掩恐惧,连排被捆缚着跪在地上。

直到此刻,他们才发觉,将大营搅的天翻地覆的,连万骑都不到。

可他们弥漫的煞气和杀气,却不弱于十万骑。

正前方,赵云和陈庆之并然站立,在他们的面前,是不下十七万的俘虏。

“子云兄,这十几万人中,四分之一都是草原四国的贵族家眷,特安置到此处求平安,四大可汗的不少子嗣宗族,也都在其中。”

赵云面色含笑,“抛开这些,单是现在揪出来的,就不下四十七个王,加上夜里杀死的十三个,便是六十个王!”

陈庆之脸上也难掩笑意,“真是一场大捷,这方圆百里,已然到处都是溃兵惊畜,就算重兵回援,这四国的战备辎重,也救不回来了!”

“再加上这么多贵族家眷,前线草原兵马,必然军心大乱。”

“此战,已定!”

二人相视一笑,六千骑便捅翻了四大汗国的老巢,自是一场足可彪炳史册的胜利。

如今他们只要钉在这里,守住这几十万的牲畜和俘虏,逼四大汗国回援,大秦战骑趁势推进。

四大汗国 ,必亡!

届时,大秦便可随意培育优种战马!

每年,多数百万牲畜的产出!

而他们这六千白衣,便是此战头等功!

二人思定,相互点头后,赵云挺马上前,冷声吩咐:

“传令,即刻实行游骑兵战术,覆盖百里,凡是草原部众中,家中有人死在我们手中的,一家尽斩!”

“俘虏中的王,头人,族长全部挑出来,逆者处死,顺者即刻遣送至前线!”

此令一出,周遭战骑纷纷拍马而出,四散而去。

.........

正面战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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