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派本就无名。”柳如清认真解释道:“此前梵音城中只有一家宗门,那便是梵音寺。不过梵音寺收录门人条件苛刻,不许以俗家弟子身份拜师。不少慕名而来者,都因为无法彻底斩断红尘事才望而却步。因此,就有力修高手在此处开设宗门,广收门人,一时间倒是将梵音寺的名声盖了过去。不过梵音寺自诩与世无争,自然不会放下身段与之计较。而这开创宗门者也礼让一步,从未给门派定下名字,倒是给梵音寺留下了城中唯一正统的虚名。不过为叫着方便,这宗门干脆心照不宣地叫了‘无名宗’。”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牌楼前,有郑昊元的提前交代。离开时,轮值的通传弟子也并未阻拦。
出门之后,石岚猛然发现整条街与白天时截然不同。
此时集市华灯高照、一片繁华景象,之前的佛器物件完全不见踪影,摊子上倒多了些生活用品。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小孩玩的木偶彩球,还有不少美味小吃,令人食指大动。
夜幕下的梵音城,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柳如清见石岚目光在满街美食之间左顾右盼,笑问道:“肚子饿了?”
石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算来除了今早吃了些许干粮,直到现在都再没吃过东西了。
“走,这就带你去城中最好的酒楼。”
两人穿街而过,不多时,前方有一挂满通红灯笼的高大如宝刹一般的酒楼出现在石岚眼中。与之前牌楼不同,这酒楼招牌不光有字,还极其明显,上书“仙留居”三个大字。
看清上面的字,石岚想起白天兽甲汉子龙彪曾与柳如清定在今晚于此处会面。
柳如清和石岚二人进了酒楼,轻车熟路朝着楼上走去。这仙留居结构下宽上窄,共有五层,越往上的楼层空间也就越小,两人径直到了四楼,这层便只有两张桌子了。
其中一张桌子上空无一物,另一张桌子有一汉子背对着楼梯坐着,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不少佳肴,中间还放着一个酒坛。
听到上楼声音,龙彪回头望去,见到柳如清笑呵呵走了上来,赶忙起身去迎。但看到石岚时,表情明显有些错愕,问道:“你我在此处买醉,带你儿子来作甚?”
柳如清知道这汉子性子单纯天真,怕他真把石岚当做自己儿子,便认真与他解释了一番,龙彪才恍然大悟。
三人入座后,柳如清与龙彪两人只顾着喝酒叙旧,石岚也是饿坏了,不管两人,一双筷子在桌上左右逢源、毫不客气,没多大功夫,就吃了个饱。
石岚见龙彪脸上有些红肿痕迹,便知道今日帮他们解围,肯定得罪了家里人。毕竟是帮他脱身,石岚也不好意思取笑,百无聊赖坐在椅子。
之前还未曾想过柳如清竟是如此海量,两人很快将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龙彪脸上更红了几分,言语间有些口齿不清;而柳如清脸色依旧如常,说话也十分清晰。
等小二上酒的功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龙彪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含糊不清问道:“老柳,你说你天南海北走了这么些地界,最后怎么就想着在那个什么镖局立了脚?”
“我这人不习惯安定,进了镖局之后,也是天南地北地到处游荡,还能拿上笔酬劳,何乐而不为呢?”柳如清语气淡然,似乎不想继续进行这一话题。
“不过...你们之前要找的那个东西,找到了么?”龙彪尽量压低了声音,却被一旁的石岚听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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