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在这时,底部那白蛇忽地抬头,眼底出现人性化的戏谑目光。
那些被他唤出的白雾并未消失,而是因为气温够低而附了地面一层,看上去竟像突然消失一般,而借助低温,白迁要让它们改变起形态来则变得越发容易。
只见他一个摆尾,身躯狠狠拍打在雪地上“唰”地来了个急转身,刹那间地面上的雪与雾混杂在一处迸发而起,又于半空中相融凝结成一个个宛如陷阱刑具般的硕大冰刺。
于是一时间,就像是那地面的白蛇一拍尾巴后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雪地拔出一根又一根的冰凌。
冰凌最尖端泛着血红,自下渐变为透明,显然是白蛇在那上方下了毒——
炼化灵丹与兔妖血肉后凝聚而出的毒,即便是妖也难以抵抗,除非本身就擅毒和擅解毒的妖来对付白迁,否则剧毒之下,万物平等。
而这时鹰妖想要刹住翅膀已然来不及。
只听“刺啦”几声,他被冰凌扎穿了身体,白迁知道这下自己和对方算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可那也得等这头大鹰能顺利活下来再说。
妖类听着固然厉害,但生性单纯,玄阶以下的妖论灵智根本比不得人。
故而没过多久,白迁便听到了那头鹰发出凄厉哀鸣,而这时自己已经爬远脱离了危险范畴。
白迁不由懊恼,若不是自己身体出现异样他本来能趁机再咬他们几口,没准还能拖一个回窝吃,可眼下的疲惫已然彻底将他席卷。
白迁爬到一处较为隐秘的灌木中,随后被雪吞没。
大约一个月后。
仍是大雪封山,但雪已停,山脚下住着的农夫耐不住饥饿,带着从家里长辈那处借来的猎犬主动跑到山中来狩猎。
田池牵着一条黑到发光的细犬,身着狍子皮,头戴狍子帽一步步踩在雪上,厚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于身后拖出两道一深一浅的脚印,深的是人,浅的是犬。
细犬的鼻子在雪地上嗅来嗅去,没过多久,它忽地被主人喝停,随后便看见主人压低了身子,经验丰富的它迅速也将身子压低。
林子中出现一头狍子,这生物傻得可怜,肉多且鲜美,通常在听到动静后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凑过去看。
眼下猎人与猎犬已经注意到狍子,狍子也注意到他们,好奇地打量片刻后便朝着这边走来。
而田池牵了牵绳示意猎犬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便拿出了刀藏在身后,耐心等待那狍子走近。
等它走近的那一刻,他便能一举抱住那狍子用刀割断它的喉咙,而眼下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狍子走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田池的眼也越来越亮。
可突然,自己手里的绳子被猛扯,猎犬竟然在关键时刻疯了般朝着一旁爆冲而去,力度之大,甚至险些将田池拉倒再拖走。
而那狍子也被这番动静吓得仓惶逃窜。
一时间,田池想杀了这狗吃狗肉的心情都有了。
可即便如此,猎犬仍旧动作不停,它飞快跑到一处灌木前对着那处嗅来嗅去,紧接着便以前爪在雪地中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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