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老头并不知道，他打电话找的老杨，已经变成了一具焦黑冒烟的尸体。
但这并不影响他判断，最先接起他电话的女孩，应该是老杨单位的同事，而后续接过话筒的中年人，不是警察，就是华北特别工作处的人。
老杨出事了！
大事！
问题在于，老杨那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出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他暴露了？
金老头抄着筷子，看着面碗里的两个鸡蛋，莫名感觉不香了。
这时，他手边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急促的电话铃声入耳，让他心跳瞬间加速了好几倍。
“金老，出事了！老方，方兴旺死了！”
“方兴旺死了？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我跟老方约了一起吃午饭，等我忙完赶过去，发现他单位围了一群疑似华北特别工作处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老方被雷劈死了。”
“？”
金老头愣了好几秒钟，都有点没回过神来：“开什么玩笑？今天这么个大晴天，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老方怎么会被雷劈死？”
“我也不知……对！我是谭斌，您哪位？”
后半截话声音略小，明显是有其他什么人在跟话筒那头的谭斌搭话。
金老头握着话筒控制着耐心，等谭斌那边跟别人谈完，再回头跟他继续说方兴旺被雷劈死的事。
结果他忽然听到话筒里猛地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咔嚓。
接着，话筒里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你跟谭斌一伙的吧？敌特？抱歉，通知你一声，谭斌死了。”
金老头干咽一口唾沫：“你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但刚才那声咔嚓，兀自徘徊在金老头的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一层豆大的冷汗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额头，滴滴滚落。
……
……
“就是这儿了！”
半小时后。
何雨柱沿路而来，抵达小学门口。
这是他今日“旅程”的最后一站，也是离家最远的一处所在。
成劲孙和夏国源魂魄交代的所有敌特，只剩最后一个金老头，在这座小学的传达室工作。
此时，传达室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车座上挂着一个邮递员专用的褡裢，里面装满了信件以及还没送完的报刊。
一名邮递员拿着几封信在敲传达室的门：“金师傅？金师傅在吗？人呢？”
“？”
何雨柱皱皱眉头，径直走上前去，推门进了传达室。
邮递员愣了一下：“同志，您是替金师傅值班的吗？你们学校的信，麻烦您签收一下。”
何雨柱没搭理他，满传达室扫视一圈，最后摸了摸桌上那碗看着一口都没吃的面。
碗还是温热的。
应该盛出来不会太久。
但看碗里面条已经泡坨了，一点汤汁都没剩下，估计着已经在这儿放置了至少二十分钟。
“挺机灵的嘛，居然跑了……”
“什么跑了？同志，麻烦你抓紧给签收一下行吗，我还得赶着去下一家送信呢！”
“抱歉，我不是这儿值班的，你去找找值班的老师吧！对了，顺便帮忙报个警，就说这里跑了一个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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