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把信放在了他的包里,第二天被划掉收信人名字后贴在公告栏上,我当年一直以为是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许言泽说道。
郎不平闻言双手捂脸,作蒙克的世界名作“呐喊”状。
“这滔天的黑锅啊,我家小陶就这么丝滑的背上了?可怜他当时还在为了你不喜欢他这件事而整日以泪洗面的哭唧唧呢。”
“所以,你其实喜欢他,甚至写了情书给他,但是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东西把情书给粘公告栏了,而他不知道你喜欢的其实就是他,然后可劲的去阴阳怪气和羞辱你。”
“妈诶你俩这事儿整的,跟小说似的,够狗血,够意难平。”郎不平点评道。
郎不平手摸下巴作思考状。
“还有一茬,当年你许家跟我郎家是竞争对手,所以我爸格外关注你家的动向。”
“然后当时你家里要把你往美国送,你去机场那天,陶志从我这得知消息后就追去机场了。”
“当时他鞋都跑飞了,最后在安检口看到了你,结果又不敢上去跟你告别,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你走,然后哭的梨花带雨的。”
“也就那个时候,他回去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虽然又折腾又胡闹,但是那就是闹着玩。”
“可是后来他就变得跟什么一样,混迹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所啊啥的,天天就是躺在温柔乡。”
“而且他还越玩越变态,我这么变态站他身边都感觉跟他格格不入,再后来我搁德国留学来了,他啥样就一直是从我弟嘴里听说了。”郎不平说道。
周围喧嚣,嬉笑打闹自成一片,许言泽就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坐在小酒桌上,久久没有动静。
许言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找回清醒的,等反应过来时郎不平早已接了一通电话后匆忙的跟自己告了别。
许言泽站起身来,身体僵硬的厉害,眼中麻木而没有波澜,身形踉跄的拖着脚步往店外走,逐渐远离了这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
笑声在耳后渐渐淡去,眼前晃晃悠悠的模糊起来,可视之物皆如覆上一层薄雾,叫许言泽看不分明。
尖锐的耳鸣声袭来,将许言泽裹挟其中,刺的许言泽几乎不能去思考,沉溺于混乱与痛苦交织的状态。
在拐角处,许言泽被平地的一块凸起绊倒,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脑中混沌不堪,双腿陡然失力往前摔去,手心和膝盖的疼痛牵动许言泽麻木的神经。
许言泽伸手扶着墙拐意欲起来,那自肺腑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窜了上来,一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直激荡的许言泽捧腹干呕起来。
许言泽佝偻着身体跪在地上呕的双肩发颤,指头用力蜷曲的抓着墙的拐角,用力到关节发白。
等许言泽将眉眼掀开时,那如洪流决堤般的眼泪已然倾泻而出,遍布整张苍白如纸的脸。
呜咽声自唇齿间流转,许言泽伸出左手,几乎是难以自抑的咬上了手腕,试图去堵住自己失控崩溃的哭声。
不过几息的功夫手上便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袖口,眼泪沾湿双睫,顺着鼻梁滴落在手上,与血液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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