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为首之人,他身上的“天吴徽记”格外显眼。那徽记上的波涛图腾仿佛正在涌动着,强大到要将岛屿都掀翻。字取“天吴”之名更是渗透弥漫出一束威压。
南冥宫湘手上动作未停,眼神微微一凝,他知道此徽记集结着共工手下势力,而共工向来不好管人及琐事,故此皆由天吴沟通代为执掌,这些人既使用天吴令牌……绝不简单。想必日后有什么麻烦也会一齐找上门吧。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早做防治吧!
除了天吴徽记,他还隐约看到有人身上的徽记似是有星天的图腾,以及另一种像是有着神秘力量的图腾徽记,不过此刻战斗激烈,他也来不及细看。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北冥攸突然出言告知众人:“怕你们弄伤,姑且说一下,他是天君钦点,新上任的南冥帝……”
“南……南冥帝”为首之人顿生退意,可当这么多人,又不能真退,只好将错就错,鼓气辩驳道,“就算是新点的南冥帝又如何?我是不知道天君怎会选任你上任,为今一来‘绉宇洪灾’你自身重罪难消,二来新立南冥族谁又会认你,三来南冥神派你更难服众!四来此人各方面能有何助益?别扯了!你这身家与我家下人衣着相比都相去甚远。就是给本官当道童,本官也不要!”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皆露出鄙夷之色,为首之人更是怒目圆睁,那丰硕的脸上赘肉抖动得厉害,貌似一只扑腾着、被激怒的鳖。
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嚷道:“凭你一个落魄家族的余孽,一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当南冥帝?天君贵人多忘事,我们今天就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行谦卑、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身边的几个跟班儿紧跟着附和,脸上露出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弱小的南冥宫湘生吞活剥。
然而,南冥宫湘听了这话,态度一转。数落他也就罢了,居然敢质疑到天君头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抬出下颌,透露出一股凌人气势:“哼,你们以为这南冥帝之位能是轻易得来的吗?天君既然选了我,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这些人,左不过是嫉妒罢了。”
可众人并不买账,为首之人越发嚣张,他挺起胸膛,满脸的傲慢与不屑。“嫉妒?你也配让我们嫉妒?你看看你自己,有哪一点值得我们嫉妒?除了那年不治之罪,这些年可还有你的讯息?跟北冥帝赫赫战功相提并论,你就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罪人!”说着,他一挥手,众人再次发动攻势。
南冥宫湘见他们如此冥顽不灵,法力再也无法压制。他的眼神变得黯然无比,仿佛能吞噬一切嵌入虚无。他微微抬起双手,周围的水汽迅速凝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压力。
那些准备攻击他的人感受到这股不自然的压力,心中不禁一紧,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当然不肯退缩,执意冲上。
南冥宫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你们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双手猛地一挥,霎时间,滚滚天水如洪流般喷涌而出,朝着那些人席卷而去。天水所到之处,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要将一切都淹没。那些人被天水浇了个透,顿时狼狈不堪。
谋官心中暗忖,再看南冥帝向众人浇灌之天水,竟是汲取周遭飘散不可察细微水汽而来,威力之巨不可计量,然而落下时又有明显收力。
此人资质断不可小觑,若是为己所用……某样计划躺在心底暗渠蛄蛹着悄然而生。
场上众神皆数尴尬困窘,可不比嘲笑南冥宫湘那一身凡尘素衣好到哪儿去。如今,这个金冠歪斜,沾在脸上好不泥泞,那个巾簪歪斜,在脸上胡乱地拍。又有几数人衣服透光,毕露无疑,再有就是武神官重工金属甲胄遇天水怕锈。
这时众人皆向为首那人看去,寻求个法子,结果,这位的华服更是数千细工赶制的,此时状态则是破破烂烂飘碎几块残片,无异于裸奔。势来太快,左看看,右看看,忆往昔全貌早不在了,何其不狼狈?!
只得拿个腰封,挡裤裆。
南冥宫湘一手端起,捏着拳一捻,食指与拇指揉搓检验了下材质,“没看错的话,这可是天蚕丝吧?赤条条返璞归真,回归你妈生你的状态了!你可得谢我!”欻(chuà)地张开手,向残毛一吹一送:“呋~都,碎掉了~!”举臂振呼,眼底似有几分明星得意,口气轻轻上扬,惹得对面几人愤辱交加。
以防风寒,他还贴心诚意请大家洗了个“热水澡”。眼下才是真的扬眉吐气!他还巴不得这群人感谢感谢自己有多古道热肠呢!
这盆天水其实浇的也及时,有效划分两众。不等北冥攸再要趁势拉架,
“天君到!”两仙童赶至,
众人狐疑,皆大眼瞪小眼拱手等仙童宣话。天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如今,天君虽还算不得神职,可谁又不知混沌大战半数悍将皆出自天君御下,更况天君又是这华胥宴另半壁主人呢?
“诸位暂且停手,纷闹始末,师弟已向天君禀明,随我等上前近殿,天君自有决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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