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郎中徐复带着验明身份的保义与崇德前往朝堂。
内臣宦官给保义、崇德各自递了一块笏板。
“徐唐使,这玩意儿有啥用?”
崇德对手上的象牙笏板很是好奇。
“这叫笏板,是上朝用的东西。”
徐复示范性的将象牙笏板底端举过眉间解释道:“这样,就是举一下。”
保义与崇德连连点头。
“就是王子您对方才皇上金口玉言有话要回,对其他大臣的观点有补充或是有不同意见。”
崇德看着一个手拿竹笏板身着青衫的官员走了过来,象征性的给他们三人行了一礼。
保义与崇德看着楞了一下,徐复立即摆手示意拿竹笏板的官员可以先行一步。
“那方才那位拿这玩意?”
保义指着自己手上的笏板,徐复刚跟他讲过,没走几步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笏板。”
徐复刚要开口,被记住的崇德脱口而出又接着问道:“为啥叫这名字?”
“它叫朝笏,也叫君臣记事笏。是商周时候就传下来一只沿用至国朝大唐。”
徐复怕两位小王子再健忘,又特意解释了一番。
“徐唐使,我是想问那位手中为啥拿着的笏板与我们的不一样?”
保义指着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青袍男子,他手上拿着竹笏板轻飘飘的往前走着。
“哦,这笏板也有等级的,五品以下用竹笏板,五品以上用象牙笏板。各个朝官根据衣服眼色行礼,避免相见时以下犯上的忌讳。”
徐复给两位王子解释着,保义又见前面拿竹笏板的青袍男子,给身着白色手握象牙笏板的官员象征性的行了一礼。
“那为啥那人手里拿着三、四个笏板。”
崇德手指指向一位肥胖的大臣,此人便是即将就任宰相之职的王涯。
徐复一见崇德抬手指指贵人,慌张的连忙将崇德的手臂按下。
“崇德王子。切记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朝堂之外,都不可以用手指指别人。”
“只有当今天子龙颜大怒,要贬斥官员时才会用的。”
崇德连连点头恍然大悟的样,保义依旧瞥了一眼那位远远落后在他们后面的胖子。
他手里拿着三块象牙笏板,保义一想此人能拥有三块象牙笏板,想必身份定不简单。
“就算是九品以下不入流的小官也不能用手指,有士可杀,不可辱之意。”
“哦。大臣之间不可以羞辱,皇上就可以?”
保义眼神看向崇德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崇德将手指指向保义的脑袋。
“干嘛,挑事呀。在这不能揍你不代表我回去不能揍你。”
徐复尴尬的看着崇德指向保义的手指由直变弯。
“呵呵,大哥,我哪敢,我是想说你脸上这里长了一颗痘痘。”
保义摸了摸额头上的红痘,还有一丁点儿搔疼。
“蚊子叮的。我昨晚大半夜起来给你打蚊子,我也很好奇。蚊子为啥只叮我不叮你。”
保义说着,看像了脸部肌肤完好无损,而他额头到脚都有红肿。
“我今早起来看到你把蚊帐都给扯了,之前姑姑就交代过。京师蚊虫较多,要挂好蚊帐。”
保义这才想起来姑姑的确是在前些日子提过一嘴,保义昨晚上半夜醉酒,下半夜打醉打蚊虫。
徐复一想两位王子在草原住帐篷睡习惯了,蚊帐挂着不习惯翻身,于是出来主意。
“二位王子,不挂蚊帐也可行,到东市买一些花露水敷在身上也行。”
崇德一听惊喜的道:“花露水是哪种花的露水,我早晨骑马去郊外自己采去。”
“或许卖花露水的人叫花露。就跟炸马蹄酥的王妹妹叫王酥酥,卖牡丹花的小女孩叫小牡丹。潼关卖肉夹馍叫猪嬷嬷。是不是呀,徐唐使?”
保义尽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本正经的对崇德胡说八道。
崇德坚信不疑的点着头,让一旁的被问话的徐复极为尴尬的道:“是是是,保义王子说的是这么一理儿。”
徐复当使臣忽悠别人忽悠惯了,突然听到保义忽悠崇德,他有些不习惯。
徐复深知使臣除了刀戈相向时说话要硬气,其它时候就是让对方开心,我方得利怎么着都行。
“徐唐使,后面那胖子拿着三块笏板,是不是说他的官要大一些?”
徐复看了一眼王涯,摇头变成了点头。
“他的官的确够大的了。不过拿笏板的多少跟官大不大没关系。”
保义与崇德目光都同时看向王涯。
那位不远处的胖子走路都不利索,每走几步就要停一下,原本被线绑着的三块笏板。
在入朝门前被撤下,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抱着摇晃的往前冲。
“哦,那他拿那么多干啥?”
徐复转头看了一眼王涯笨重的身躯,低下身子捡起笏板都有些费劲,坏笑道:“这是模仿贤相张九龄,业务繁忙。学到了形,没领悟到意。”
保义与崇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时身着朱色未饰金边的牛僧孺,将落地的象牙笏板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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