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是听兵符调令不假,可是除开兵符,当今太上皇的旨意不比兵符差多少,而他北静王的腰牌也比皇帝的圣旨有用。
他们能在京中仗着祖宗功绩作威作福,全凭着祖宗在军中的影响力。
现在太康帝终于忍不住要向军中动手了吗?太子地位不稳,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与皇帝撕破脸皮。
不过,穆毅他们的确有些肆意妄为了。
虽然小寐,但石光珠还是留了心,自从谢祚要求整顿京营时他便醒了过来。现在王清宇到了王子腾手底下,京营的事让他不得不关心起来。
偷偷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王清宇,却见他正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好,破案了,谢祚此时重提整顿京营,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初升?我记得,去年开春的时候你回京述职,时任京营节度使,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吧?到底是什么军务,能让你堂堂节度使连校验军营的功夫都没有?”
王子腾连连磕头,脑袋一下下重重扣在厚重的青石砖上,“咚咚”的闷响传出:“陛下,非臣不愿整顿,实则根本不能。”
“不能?莫不是这从军中克扣来的银子,都进了你府中了吧!”太康帝猛地站起身,目光宛如淬了冰,狠戾冷漠。
这下王子腾更加惊惧,青石砖上很快血迹斑斑:“陛下可彻查,臣虽家中拮据,可军中饷银不敢侵染一分一毫。”
就在太康帝还想再开口时,石光珠突然开口:“还请陛下息怒,臣倒觉得此事王节度使虽有失察之罪,但应是没有胆子谋取军饷的。”
“哼,若不是这几年中你一直在北境,朕都要觉得你是他的同党了。你是怎么想的,且说来听听。”
石光珠行了一礼,又起身拍了拍王子腾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据下官所知,王节度使此前虽任节度使,但却一直没有在京城逗留,在大同府、江南大营等地巡视,并未回京。
直到今年过年时才留任京城,满打满算不过五六个月。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怕是连心腹都培养不出几个,克扣军饷又从何谈起?
再者说来,军中吃空饷者不知云几,只是边关少些,京中较多罢了。王节度使也有难处,不痴不聋,不作家翁,若是立马将所有吃空饷的老弱残兵都给裁掉,怕不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越是老的兵卒便越是记得他们武勋的好,以老代新,他们怎么舍得换呢。
谢祚眉头紧蹙,有些不满地打断石光珠道:“石尚书之言怕不是刻意帮王节度使开脱吧?此言老夫实难苟同。
江北大营、大同府兵、江南大营等地也没有动兵戈,这些地方难不成也是如此吃空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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