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为了能睡一个好觉,太康帝都会找机会将京营节度使的权力给分出去。
关修杰点了点头:“我父亲曾说,这京畿重地,更应分权治之,巡查、城防与缉捕等等重任,这京营节度使都有权插手,最是容易引起野心。若不是新政受阻,这王子腾早就被架空了。”
邢江渚见自己杯中酒尽,一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一边老神在在道:“正是关首辅的新政有许多危及他们旧党的地方,新政才真正难施行啊。我看来,关首辅纵然眼光卓然,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啊。”
关修杰是关常鸣的儿子,也是他理念的传承者,听到有人说新政的不好,他也是心底不满了起来。
双眼盯着邢江渚,目光灼灼如烙铁一般:“邢公子此言差矣,内阁诸相岂能不知徐徐图之的道理?
只是从先朝开始,有许多政策都是积弊难返,我父已经将许多政务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若非如此,他们四王八公怕是得将朝堂给吵翻了天不成。只是前些日子提出来的,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几年内,都得给解决掉才好。”
王清宇饶有兴趣看着逐渐认真起来的两人,心说难怪太康帝清扫一群气数将近的武勋都费劲,原来不只是太上皇的余威,见斑知豹,其实他手中的文臣集团也不是一条心啊。
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三皇子轻咳一声:“今儿是特意邀请珠哥儿与清宇的,大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与宴会无关的事就不要讲了。”
关修杰两人也是反应过来,不该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说的太多,打了个哈哈,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几人正聊着,一眉清目秀的小黄门从门口溜了进来,悄悄附在三皇子耳畔低语几句,众人只见他面色难看起来。
王清宇悄悄挑了挑眉:“可是石小公爷那边有事不能来了?”
邢江渚也是怕三皇子会因为石光珠有事缺席而觉得被拂了面子,笑着附和道:“缮国公府人丁稀少,石老夫人身子骨也不好,小公爷刚刚到家,这几日忙碌也是在理的。”
三皇子听到他们的话,面色更加难看:“我也想他是有事耽搁了,可是刚刚这厮竟然让人去我府中传讯,说身子不适。传信那门客态度颇为倨傲,石光珠连个面也不敢露,只怕是这厮回到京中便瞧不上我了。”
众人看来,他们三人并肩作战两年多,关系应该很好才是,可眼下看来似乎并不这样。
关修杰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也许是石府管教无方,那门客没有规矩,而非小公爷的本意呢。”
听到这里,三皇子更是面色铁青,手猛地捶了下桌子,桌上酒樽都震了震:“更可气的是,手下人来报,此人刚刚大张旗鼓地去了工部营缮司主事秦业府上,将他女儿接入府中。
我竟不如一个女子,竖子安敢辱我!”
席间鸦雀无声,只有楼下街道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传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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