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楚静宜冷了脸:“曲同学,你我一路相伴从西北来到京城,我视你为伙伴。可你若再对我的亲人出言不逊,就休怪我不念同学之谊了。”

“楚同学,别,你别生气,我只是听外头的人都这么说,才……”曲如意一脸抱歉地赔礼,“我再也不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外头的人都这么说?曲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静宜挑了眉。

曲如意答:“你总是待在客栈不怎么出门,所以不知道,京城里好些茶舍酒舍的说书先生都在说皇贵妃娘娘花容貌美、国色天香,不仅得皇上独宠,皇上还经常同皇贵妃说前朝事务。”

要知道,后宫嫔妃不得议政,乃是历朝历代颠扑不破的道理。可皇上却能待皇贵妃如此不同,足见皇贵妃在宫中有多受宠。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觉得,若是皇贵妃想给楚静宜开后门的话,说不定皇上会通融的。

“真真是一派胡言!我姐姐读过书、明过礼,知道纲常礼法、规矩道理,无论她得宠与否都不会做出这等罔顾法纪的事情。”

楚静宜一张脸气得圆鼓鼓的。

虽然这一个多月,姐姐从未露面,更没有派人来寻过她,但她能明白姐姐的用心,这样的安排对她们两个来说是最好的。

姐姐一定是盼着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去到姐姐的面前。

“……所以,曲同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楚静宜态度分外严肃。

曲如意赶忙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就算以后我在外面听到其他关于皇贵妃的消息,也不同你说了。”

“怎么,外头的人都这么喜欢谈论我姐姐的事么?”

“那当然了!皇贵妃欸!如今后宫没有皇后,皇贵妃便代行皇后事,统管六宫,大家都说用不了多久,皇贵妃就会成为皇后了!”

去曲如意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看了楚静宜一眼,再说:“你也知道,皇贵妃能有今日有多不容易。”

一个从西北戎城这样的小地方出来的女子,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甚至她父亲曾经还是“罪臣”,竟从曾经的外室,成了如今的皇贵妃。

如此传奇的经历和人生,是喜好八卦、爱好吃瓜的百姓最喜欢谈论的了!

“离贡院三条街的茗香阁这几日正在说皇贵妃在秦王府当侍妾时的事情呢!皇贵妃那时候真是可怜,老是被王府里的侧妃欺负。”

“我姐姐被人欺负?”

楚亦姝寄回的家书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更不会将后宅里那些阴谋算计告诉弟弟妹妹,以免他们担心。

楚静宜虽然心里也明白,姐姐在京城的日子肯定不是顺风顺水,但,如今一听姐姐曾受人欺负,楚静宜的心还是忍不住捏紧了。

原来……姐姐的日子竟这样艰难么?

“你……你不知道么?”曲如意愈发抱歉几分,“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同你说这些了,白白叫你担心起来。”

楚静宜稍稍沉吟片刻,等她再抬头时,目光变得愈发坚定闪亮起来。

“不,我没事。”

曾经再是艰难,如今也都过去了。

或许正是过去那些荆棘困难没能阻挡住姐姐的脚步,才让姐姐浴火重生成了如今的凤凰。

姐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的勇往直前,她愈发觉得深受鼓舞。

“你方才说茗香轩是吧?”

楚静宜在心里打定主意,明日白天看完书之后,她也要去茗香轩听一听姐姐过去的事情。

曲如意点头:“是啊,怎么,楚同学你明日要去么?我同你一块去吧。”

“好啊。”

楚静宜不疑有他,答应下来。

旁边,曲如意眼底有一抹阴沉的光亮一闪而过。

次日,楚静宜看完书已是傍晚,准备动身去茗香轩。

曲如意让她在听竹客栈等等她,她去买些糕点,拿去茗香轩一边听说书一边吃。

楚静宜本想说不用了,曲如意却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楚静宜有些百无聊赖地站在听竹客栈外,瞧着进进出出的备考学子。

他们有的眉头紧锁,嘴里念叨着自己还有哪些书没背下来;有的则是成竹在胸,和其他备考同学侃侃而谈自己多有信心通过这次的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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