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慌什么?不许叫!”

“你你你......裤子给我提起来,光个屁股蛋子也不怕人看了长针眼!”

杨守勤让马贤在外面守着流放犯,他带着人去溪边查看。

可苦了伙夫。

“大人,这尸体是从上游飘下来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马贤睨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伙夫纠结了片刻,有些小声的说道:“那咱们晚饭怎么办?这水......”

那可是有实体飘下来的水啊,虽然他打水的时候没有,但保不齐这水有问题呢?

马贤皱了皱眉:“先别用,等杨大人搞清楚再说。”

流放的队伍这边,众人都吓坏了。

“他娘的!这一路就没安生过,照这样下去,老子指不定就死在这半道上了。”

“今年世道艰难,处处灾像,不太平阿。”

众人心思有些沉重,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在挑战他们的心理防线。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在薄姑县驿站时张太常之女那般,选择一死了之来结束自己。

‘咚’的一声。

张莽看了眼从自己后背弹出来的野果子,疑惑的四处张望。

他抱紧了妻子,所在人群的角落,像被遗弃的动物,互相依偎。

又是‘咚’的一声。

张太常终于忍不住出声:“是谁?”

回应他的是接二连三的‘咚咚咚’的野果子砸他脑门上。

他苦笑一声:“阿柔你看,人一旦倒霉落魄了,连孤魂野鬼都上赶着来欺负。”

而他身边的甘执柔却是两眼空空,眼神呆呆,没有任何反应。

孤魂野鬼(邢恕):“喂,老头。”

张莽抬眸,只见他身后的树上,几缕黑长的发丝飘了下来。

“!!!”见鬼了!

那鬼撩起长发,有些烦躁的往后撸了撸,一张白皙的俊脸露了出来。

张莽瞪了瞪眼:“小侯爷?”

邢恕关顾四周:“小侯爷?在哪儿呢?”

张莽:“......你、找我何事?”

邢恕懒懒的靠在树干上,发尾被他栓了一颗小果子,一晃一荡,很是催眠。

“哦,没事。”

“......”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了吗?”

对于一辈子把克己复礼,循规蹈矩这几个字刻进自己骨子里的张莽来说。

邢恕的一言一行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再是张太常,而邢恕也不再是小侯爷。

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天色以晚,还是不要到处乱窜的好。”

“咚”的一声,张莽已经学会了不所谓,不care。

邢恕收起了自己准备姜太公钓鱼的长发,一个纵身跳下树。

一脸神经兮兮的凑到张莽面前。

“我其实就是害怕,你也知道我从小没出过家门,又是山匪,又是死人......”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邢恕每说一个字,张莽的眉心就跳动一次。

“小侯爷到底想知道什么?”

邢恕眨了眨眼:“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啊?张太常你一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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