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焕耐心等着答案,月姜思虑半天,便寻了个模糊的回答:“他恒心不错。”

“恒心不错,恒心不错,”安承焕得到答案,倚回龙椅上喃喃念叨。

反复咀嚼许久,念叨的次数越多,他的眼神就越沉,面色就越阴郁。

赫然间,殿外有人匆匆跑进来,到了跟前就跪:“陛下,废……废太子妃生了。”

安承焕霎时睁眼,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月姜,月姜错开视线。

安承焕再看回侍卫,声音阴鸷响起:“生了个什么,如此惊慌?”

“生了个皇子,是死……死胎,”侍卫结巴道。

安承焕从鼻腔中淡淡哼笑,毫无怜悯:“果然天生不祥,丢了就是,人呢,死了吗?”

他这话问的是傅婉莹。

侍卫点头,旋即再迅速摇头。

安承焕眸露轻蔑,他与傅婉莹虚情假意几年,对此人便有几年日益增添的厌恶。

闻之,他言语暗示。

“怎么,是半死不活不成,死就死了,活就活着,若活得不舒服,不如死了。”

“是……是,末将这就去,”侍卫仿佛听懂了这话,心惊倒也准备去做,就要起身时,月姜倏然想起件事,她喊住。

“等一下,”她面向安承焕,斟酌道:“她全族已没了,又刚丧子,大约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还要在大过年的行不吉之事。”

“若陛下觉得不好,把人送出宫去吧,反正她已被废,生死无需昭告天下,一个没了族人的女子是翻不出大浪的。”

安承焕惊诧:“你第一次向朕说求情的话,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月姜:“傅婉莹是陌生人,也曾是陛下发妻。”

安承焕听出话中意思,自己对傅婉莹行的手段让月姜害怕。

他半晌不语,最终挥手让侍卫下去:“把人明日送出去,关到棠芙行宫。”

“是,”侍卫拱手下去。

待殿内又安安静静下来,安承焕双手按住扶手弯腰起身,径直朝月姜面前走来,幽幽盯着月姜:“朕今晚可以去凤仪宫吗?”

“不急一时一刻,陛下也是头一次对月姜许诺,”月姜慢慢抬头,未流露对安承焕的不喜,接着处变不惊道:“景砚除了恒心不错,还重礼。”

“如果陛下觉得无需在意景砚作风,执意率性而为,在群臣面前君言如戏口,月姜无话可说。”

她说着,朝安承焕递出右手。

“率性而为,”安承焕讥诮摇头:“朕这一生就没率性而为的时刻,朕与公主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景砚待公主的,朕也给的起,失礼了。”

话罢,安承焕收了心思,先一步走出宫殿。

月姜落下手,长出口气,也抓紧回到凤仪宫。

回去后,一切洗漱忙好,她遣退了四周奴婢,待要熄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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