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季节变换,或是资源匮乏之时,商人便乘着水牛,载着家当,踏上漫漫迁徙之路,不断寻找那适宜生存之地。”
“商人在迁徙中逐渐壮大,与夏朝周围的一些族群形成了紧密的同盟关系。”
“他们联手夏朝内部的铸铜族群,攻占了繁华一时的夏朝。”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而后给出了一个冲击性的结论:“商人是游牧民族!”
“商朝是游牧民族入关之后,在夏朝的遗址上建立的朝代。”
此话一出,站在朱瞻壑身后的太子朱高炽忍不住拉了拉朱高煦的袖子,语气变得复杂:“老二,这真是你的儿子?这样重塑华夏的气量,怕是老爹和爷爷都比不上。”
朱高煦整个人都是发懵的:“你说啥?”
“唉。”朱高炽放下手:“你继续听吧,今日之后,永乐一朝,旷绝古今。”
朱高煦完全没懂。
但是,城墙上的朱棣已经完全听懂了。
“快点,朕要亲自前去,好好听瞻壑的话!”
朱棣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同时对着纪纲吩咐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从现在开始尽可能地收集龙骨,寻找北方大量龙骨出产的地区,带人看守好!”
这位大明皇帝急不可耐地走下城墙。
姚广孝眯起眼望向远处的朱瞻壑,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儒家所推崇的圣王竟然真的存在,可惜……他不认可儒家的思想,当真讽刺。”
而后,他抬起手,阴影之中,出现了护卫。
“让所有人搬走火炮,违者当场格杀。”
随后,姚广孝看向了纪纲:“你现在去诏狱把解缙带出来,告诉他,远比编纂《永乐大典》还要重要百倍的事情出现了,他会明白的。”
纪纲有些为难:“国公,陛下……”
姚广孝侧过头,一个眼神就让纪纲闭嘴,立刻下去。
现在朱棣、太子、汉王、汉世子以及南京城的重要官员全部聚在东水关码头,要是出现意外,怕是会立刻天下大乱。
姚广孝不允许出现意外。
而在东水关码头上,朱瞻壑的雄辩声还在回荡:“游牧民族建立的商朝是和农耕文明建立的夏朝不一样的王朝。”
“商人热衷于征伐和杀戮,不断扩张着统治势力。”
“人祭现象在商朝成为了国家信仰。”
“他们用羌人敬献诸神和先祖,祈求天界的福佑,从而获得君临大地和统治列族的权柄。”
“在他们的认知中,神明给予庇佑和灾厄的标准只有一条,祭品是否合诸神的心意,至于个人的德行,那完全无关紧要。”
“只要可以取悦诸神,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于甲骨文的斑驳痕迹中,我们得以窥见三种规模宏大的人祭仪式,它们如同幽灵般缠绕在华夏文明的黎明之前。”
“其一,名曰‘人奠基’,是将活生生的灵魂,以血肉之躯筑入地基,希望通过巫术的力量,让牺牲者的怨念转化为守护建筑的幽灵,确保建筑物的稳固与安宁。”
“其二,狭义的‘人祭’,则是将人类视为献给神祇或祖先的食物与仆从,他们在这神圣而残酷的交易中,成为了连接生死两界的媒介。”
“至于其三,‘人殉’,则是将逝者的忠诚与尊严,一同带入永恒的沉寂。”
“在那个时代,人们深信尊贵之人死后化身为神,因此在通往神界的旅途中,必须携带仆从与粮草,以示对死后世界的尊重与供养。”
“这些残酷的人祭习俗,在上古各部落间或隐或现,而商朝,则将之推向了极致。”
“从王族至贵族,乃至平民百姓,皆被这股献祭的狂热所裹挟。”
“祭祀之时,需以人命献祭;建造宫殿,需用人骨奠基;商王偶感风寒,亦要杀人问卜;王后钟爱孩童,便要让无数孩童在死后化作陪葬的阴魂。”
“在这片土地上,人性的光辉被厚重的黑暗所吞噬。”
“敲骨吸髓的惨状、蒸煮人头的暴行、人吃人牲的恐怖……这一切的一切,皆在名为‘献祭’的名义下上演。”
“无论男女老幼,一旦被选中,便难逃被肢解、剥皮乃至烹煮的命运。”
“这,便是殷商,一个每一寸土地都渗透着阴鬼怨气的时代。”
听到这话,李景隆、杨士奇等无数建文朝留下的臣子,此时都麻了。
“人祭”和“人殉”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朱瞻壑就是要将两者等同,其心思昭然若揭。
朱高炽瞥了身后的朱允炆灵柩一眼,心道:“你的身后名竟然毁在一群天女手中,沦落到与桀、纣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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